寿宴风平浪静地度过,第二天,许知婳抽了个时间来到杳尘院。
同殷桦一同坐在一处凉亭里,四周空旷最合适说些私密话。
凉亭内放着一套茶具,殷桦行云流水般地将泡好地茶向许知婳递了过去。
“静琦呢?”许知婳轻声问了一句。
殷桦收回的手一顿,“静琦在绣房修习女红,可要唤她出来?”
许知婳微微摇头,“我直接说了吧,昨日父亲寿宴,我听闻母亲与魏国公夫人们谈起一事儿。”
“可是与静琦有关?”
“正是。”许知婳微微叹了口气,“母亲想将静琦配给葛家庶出子,至于是何人,尚且不知。”
殷桦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指腹泛白。
“三嫂还是早做打算好,你也知道母亲的手段,不达目的誓不休。”许知婳与葛如蓉一同在屋檐下生活多年,一些事情根本瞒不过她。
就好比祖母的死与葛如蓉有关。
包括白晏池至今膝下无儿,不单单是他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原因,还有葛如蓉动的手脚。
她发现了一丝端倪,却也没想着告发葛如蓉。
先不说她没有证据,就算有,她也不会告发葛如蓉。
除了让自己的儿子拥有一个谋杀婆母的祖母,对她儿子影响甚深外,没有任何影响。况且侯府也无法容忍一个揭发婆母的儿媳,无论哪条路对她都不利。
她身后有镇北侯府,即便葛如蓉再看她不顺眼也不会磋磨她,尤其锦儿是葛如蓉唯一的孙子,对锦儿也是疼爱有加,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葛府的庶子吗?”殷桦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奈何她只对葛府的嫡出有些许印象,庶出是真没有。
许知婳也知道殷桦这些年都在外面,对京中的势力只知道个皮毛,于是道:“极大可能是庶出行五的葛朗。”说起葛朗,许知婳直摇头。
她偶尔还是会去葛府做客,对葛家人还算熟悉些,“这葛朗今年不过十四五,通房已有六七八,长得那是肥头大耳,面脸横肉,难有前途。”
不说外表如何,光是通房六七八,殷桦对这个葛朗生出浓浓的不喜。
小小年纪纵情酒色,绝非良配。
想也知道,葛如蓉不可能真心给辰辰选一个良婿。
许知婳继续说:“小小年纪早已被酒色掏空身体,若静琦不慎落入圈套,此生毁矣。”
都是在后宅浸染许久的人,做事是万不可抱有侥幸心理。
“四弟妹若是我,该当如何?”殷桦反问。
辰辰现在才十三岁不到一点,白晏清也只是个户部员外郎,即便现在婚配先定亲也选不到什么好的人家。
她也不可能将辰辰随便许配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