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疾行一段距离,殷桦的气息仍然是均匀的,她先是给了女儿一个安心的眼神后,直接越过葛朗往上座走去并坐下。
辰辰连忙跟上,最后站定在娘身旁。
向来温和的眼神如今十分冰冷地盯着葛朗,葛朗经受不住额间冷汗直流,又不敢抬手擦拭,唯恐落了下风。
殷桦内心是怒的,这也是她头一次见葛朗其人,果然如传言一般肥头大耳满脸横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淫邪之气。
这样的人哪怕是皇亲国戚她都看不上,更不用说还不是皇亲国戚,只是一个不求进取的愚蠢庶子!
原本她并不十分厌恶葛如蓉,她认为彼此只是立场不同,比起葛如蓉,她更厌恶白晏时。
如今她得知葛如蓉这般作贱她的女儿,她是真的怒极。
这一刻她与葛如蓉彻底无法善了,今日有葛朗,保不齐明日就会冒出一个朱朗李朗的。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不知葛家公子刚刚在说什么,也好说出来让我也听一听。”
“没,没什么。”葛朗微垂着头不敢大声言语,与刚刚判若两人。
他只是一介白丁,而殷桦抛却侯府三夫人的名头外还是一位五品官夫人,身上也是有诰命的。
殷桦眯着眼看了许久,“葛家公子年岁也不小了吧?”
“已有二十。”葛朗老老实实回答。
“如此年纪整日不务正业,还是少登我侯府大门!”
殷桦冷笑一声,正欲开口嘲讽,只听一道熟悉的男音自门外响起,抬眸望去就见白晏清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葛朗转身看着大步朝他走来的白晏清,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盼着姑祖母知晓这边的情况后能来解救他。
被解救之前他只能当个鹌鹑老老实实行礼,“白大人。”
白晏清几步走到葛朗身旁站定,锐利的视线不停地在葛朗身上打转,“还不快走?!难不成还要本官送你?”
“这……”葛朗还不想走,他还没等到姑祖母来解救他呢!“姑祖母她……”
“放心,母亲那里自有本官分说明白。”
在白晏清吃人的目光中,他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地离去。
“爹,娘。”直等厅内无外人,辰辰才委屈的喊了一声。
白晏清安抚了辰辰几句,才道:“你们先回杳尘院,我去同母亲说几句话。”他的眼里是缓缓凝聚的风暴。
他如花似玉,捧在手心养大的闺女,可不是让人这般作贱的。
“娘,爹他……”辰辰还是有些担忧,祖母对爹娘有着天然的身份压制,贸贸然对上根本讨不着好。
“没事,这事儿让你爹去办。”殷桦倒是放心很多,白晏清在官场沉浮十数年,心中有数。
葛如蓉得知殷桦和白晏清归府,葛朗灰溜溜地走了,直骂葛朗废物。
都将舞台搭建好了,天时地利人和都送到他面前了,这个废物还失败了。
简直气煞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