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后来,江离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大概过了多久?
久到连萧砚之都记不起,他只是在某一天忽然回头的时候,发现那个会竖中指、会倔强抬头的小姑娘,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只会机械地喊他“萧总”。
即便偶尔在床上有动情的时刻,却也短暂的可怜,让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服侍的人。
于是他变本加厉。
可是她却回不来了。
他把她彻彻底底的弄丢了。
他头痛欲裂,五脏六腑都跟着疼痛,尤其是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人狠狠的捅进去一把刀。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有那么一把刀,捅进了他的心口里。
后来发生的种种所有,萧砚之都不记得了。
他其实不是不记得,而是不想记得。
他记得她高傲到心比天高,会毫无顾忌的对骚扰她的男性竖中指,会自信的说要拿下影视界的大满贯,甚至会胆大到毫不避讳地亲吻他的喉结,主动的对他说想要他。
那些热烈的、美好的、直白的情感,像是沙漏一样从他宽大的指缝中流出,只剩下虚无的泡影。
在那个原本该陪江离庆功宴的夜晚,他被刻意突然叫回了萧家,萧远峰莫名其妙的拖着他说了很多不搭边的话,他一边应付著,一边低头发信息,可对方却没有一条回应。
苏嘉兰忽然不经意地问他一句:“阿砚,你一直在看手机,是在给江离发信息?”
萧砚之低头看手机的动作怔住,随后将手机放回口袋中。
他慢条斯理地温吞回答:“是工作的事。”
“那就好。”苏嘉兰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最近重心也该放在公司上,另外,别忘了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话。”
一直等出了萧家的大门,薛安才慌忙跟他汇报江离被人带进酒店的消息。
“还好我们的人赶到的及时,她没出现什么危险,也没有被……”
薛安说到一半,被萧砚之冷声打断:“好了,不用说了。”
那一刹那,萧砚之忽然间明白,为什么今晚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他叫回来,临走时苏嘉兰为什么要说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