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有将近五十两吧!”李婶有些吃惊,“好容易赚的钱,一股脑全花出去买葡萄,你不心疼啊。”
“我想要把这葡萄酒变得像女儿红、老窖一样有名!”
李婶忍不住笑了:“瑞儿,李婶是信你的,只是这事说来简单,但做起来恐怕不容易。”
“李婶,这样吧,等打烊后,咱们到后院好好谈谈,我把母亲王妈徐妈都叫过来。”何瑞认真道。
夜晚,微风习习,众人先后都到了院角的凉亭。
林氏打着团扇,道:“这里竟然比屋子里还要凉快,对了,瑞儿,你把我们叫来做什么?”
说话间李氏夫妇也赶来了,朝林氏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后,才到亭中坐下。
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何瑞稍稍清了清嗓子,道:“这几日将客人预定的酒都陆陆续续送达了,倒是赚了不少银子。”
何瑞说着朝小檀看去,只见小檀拿出一个钱袋放在桌子上。
何瑞看向众人,语气诚恳道:“这一共是四十八两,是这几天赚的,当然不包括还没送到货的,我想用这些钱全部用来买葡萄酿酒,让钱生钱,只是单凭我一人怕是很难弄好,所以还要托大家支持帮忙。”
“全部买葡萄?”林氏惊异道,“何瑞你不要以为这次能赚到这许多钱,以后都能赚着钱,我看你还是自己存好,见好就收,不要总把心思放到这上面,如今还是学业为紧。”
何瑞急急道:“娘,仅这几天就已经有六十多斤的单子了,钱就在那儿,不赚白不赚啊!”
王妈见这母女俩僵持不下,上前开口道:“夫人,我觉得这事儿能行,别看瑞儿是个孩子,我瞧着有头脑也肯吃苦,指不定有大作为呢。”
何瑞连忙应和道:“娘,你怎么知道我读书一定能行,我自己都不确定。就我这样的,考秀才恐怕得要个三五年,就算考上了秀才,将来不见得能考得上举人,这天底下的路千条万条,干嘛非认准科举一条路呢。”
这是实在话,虽然小铜给了她科考续命的条件,但何瑞知道科考太难了,远远难于高考,就拿院试题目中的一项试帖诗来说,需要背诵官韵,历代名作等,一个《礼部韵略》已经快把她绕晕了,虽然她现在课上没有一丝懈怠,课后也好好复习,但是依旧不如人意,古人的背诵能力太强了,一首诗,何云青基本上读个两遍就能背下来,而她读两遍字都认不全。
对考秀才这件事她有一个清晰的认知——难,特别难,更别说考举子进士啥的了。
“正是,那些富商不和戴乌纱帽的一样风光吗?你说是吧,徐妈。”王妈拄了拄一旁的徐妈。
徐妈看向林氏:“夫人,不如让姑娘试试,这世上有人擅读书,有人擅经商,就算瑞儿将来能靠读书富贵加身,但若没有做自己想做的终究是个遗憾,这两日我看姑娘还真是用心,以前从未见她如此认真过!”
何瑞看着许久未发言的哥哥,便给了个眼色。
何云青收到指令,挣扎了一会,决定妥协:“娘,虽然有重农抑商之风,那也是前朝的事了,我大庆开国之初就颁布律令允许商人科考,正所谓‘商贾市井屠贩之人,皆召而登政事堂’,士农工商都是一样的。”
何瑞郑重道:“母亲,我是在用心干这件事,并不是闹着玩的。”这点林氏明白。
“而且我也赚钱了不是吗?”这一点更为关键。
李婶应和道:“是啊,夫人,咱们酒馆卖一月的酒也不过九十两,瑞儿这几天就卖了五十两,若是以后做大了,岂不是大家都有盼头了。”
几人讨论一番,林氏思忖片刻,看着大伙一脸期待的眼神,又想起自己的出身,无奈道:“瑞儿,娘拿你最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