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堂堂的相府嫡次女,从小金尊玉贵的她,人们在她面前说话都不会大声,而今日,却被人指着鼻子喝斥,还被掷茶盏砸来!
这是何等委屈!这是她过去十几年里从未遭遇过的!想到这儿,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
抬起手中丝帕,轻拭着泪滴,抽泣一声,哽咽着,“我现在,只想见母亲。”
一肚子苦水的她,只能跟娘家人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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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
“肃王妃那是怎么了?”
嫣然看着那边抹眼泪的人,奇怪道。
话一出,身边的宸王和齐王夫妇也闻声望去。
兰萱见对方是从淑妃处出来的,心里明白了几分,开口道:“想必是被婆母淑妃娘娘斥责了。”
身边几人听了,奇怪着。
于是,兰萱将那件事告知大家。
。。。。。。
“原来是这样,我倒是才知道。”
齐王说着。
“都是后宅之事,女人间流传,王爷们自是不知晓。”
兰萱平静道。
“都说这肃王妃最是温婉柔顺,不想,竟也做出这样的事了。”
宸王开口。
“温婉柔顺?”
兰萱淡然一笑,“不知道的人都这么说,实则不过是有些人的高傲是在脸上,而有些人的高傲,藏在心底。”
几人听了这话,彼此想看一眼,等着她继续说。
“不了解的人,都说苏洛锦娴静谦顺,其实,她才是最高傲的那一个。”
“何意见得?”
齐王问道。
兰萱平日里话不多,对任何事情都冷淡寡性,如世外仙姝,超脱凡尘,甚少见她这么主动说起一人,萧瑜当下来了兴致。
“我与她过去经常在雅集诗会上遇到,不管是插花品茗,还是绘画作诗,与众人切磋,她从来谦虚有加,但瞧得出来,其实在她眼里,实则是没一个瞧的上的,表面上柔弱温婉,心,比谁都清傲。”
兰萱毫不客气的揪出了苏洛锦埋藏在深处的心思。
“就如宸王妃,从前一直以善画名动京城,兼自身家世显贵,雅集上,无人不对她的画作赞赏有加,称她画技一流,为京中善画女子魁首。而每每这时,苏洛锦则在一旁默默的绘出更佳的画作,不动声色的压对方一头。”
“之后,面对众人的称赞,还作谦虚礼让。久而久之,这画魁的名声,也就潜而易主,为她所得了。”
“其实,作画而已,本是闲来品鉴切磋,既然宸王妃善画名声已经美名在外了,苏洛锦若真的谦虚婉顺,懂些礼,那当着众人的面,纵然自己比对方强,也该敛气收息些,何必让对方下不来台。又不是科举考试、赢田地输房产的赛事。”
兰萱回忆着过去与苏洛锦的每次见面,类似情形,多如繁星。
“嘴上说着最柔软谦逊的话,脸上摆着最婉约温顺的姿态,手上却做着最不客气的事,不声不响的争头筹。”
兰萱说着,嘴角一丝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