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边那个是真没印象。
彦一想说点什么,却给抢先了。
&ldo;你不要紧吧?&rdo;
说着上了前,走近了彦一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路上那拿扁担往村外走,还和那群大老爷们打招呼的人么?
这一说才想起自个儿还流鼻血的事,彦一找遍口袋也没找见纸巾之类的东西。
&ldo;就是流了点血&rdo;
那人笑了一笑,说,&ldo;应该是刚没注意你蹲在那,撞上了,不好意思,不介意的话去我家里处理下吧,老挂着血也难看。&rdo;
想了想,别无他法,彦一点点头,跟在和自己搭腔的老大爷后边。
俩老大爷挑担几乎就要并肩走,彦一在后头,仿佛瞅见两张一模一样的背影。
还保持着挺直的脊梁,宽阔的后背,隐约能看出那要在年轻时候一定很强健有力,并且英姿勃发。
就快沉底了的夕阳,渐渐将那点儿金黄也收走,这看起来就有点模糊。
&ldo;跟你说过么,进出的时候多看看,别老眼睛往头顶长。&rdo;
&ldo;是他撞上来。&rdo;
&ldo;他蹲那怎么撞你。&rdo;
&ldo;眼神不好了,哼。&rdo;
这是彦一唯一听清楚的对话,尽管那听起来让人发笑。
俩小孩斗嘴。
也许真有返老还童的说法。
乡下最常见的老屋,蹲在石条垒起的高台,搭成台阶的石板缝长出了草,有些枯黄。
老大爷的家挺干净,就是有点儿乱,直觉里彦一曾想进屋了也没瞧见女主人,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会收拾家务的男人真没几个。
刚和自己搭腔的老大爷拧了把热毛巾出来,另一个折灶台的方向去了,一句话没有,彦一心想这还真冷面。
对着镜子擦鼻子四周那些几乎干了的血迹,嘴里开始闲不住,&ldo;老大爷,怎么称呼您啊?&rdo;
坐在大门旁剥玉米的身影没动,&ldo;叫老大爷不就挺好么。&rdo;
&ldo;可是有两个老大爷啊,我该怎么叫?&rdo;
&ldo;恩,我想想。&rdo;
过一会,他转过来,笑眯了眼,&ldo;你喊我大爷,喊他二爷吧。&rdo;
话音刚落,灶台前淘米的立马就跟上了,&ldo;不要理那个白痴。&rdo;
彦一觉着尴尬,犹疑再三。
&ldo;呃,白痴,是在说我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