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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1页)

哈利蹲下身子,抓住克隆利的领子,把他拉起来丢在椅子上。哈利深深吸了口烟,感觉香烟灼烧和温暖他的肺脏。

&ldo;我同意这件强暴案很难有下文,&rdo;哈利说,&ldo;至少夏绿蒂或你前妻都没举报你。所以我身为警探,必须试着再挖得深一点儿,不是吗?所以我才回到荷伐斯小屋。&rdo;

&ldo;你到底在说什么?&rdo;克隆利的声音像是得了重感冒。

&ldo;艾里亚斯&iddot;史果克遇害那个晚上,对斯塔万格市的一名女子透露了一件事。当时他们坐在公交车上,艾里亚斯告诉她说,那天晚上在荷伐斯小屋,他目睹了一件事,后来他认为那应该是强暴。&rdo;

&ldo;艾里亚斯?&rdo;

&ldo;艾里亚斯,对。我想他睡眠一定很浅。他被房间窗外的声音吵醒,所以往外看。外头月亮高挂,他在户外厕所的屋檐阴影下看见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面对他,男子在女子背后,藏住了脸。艾里亚斯觉得他们在性交,因为女子似乎在跳肚皮舞,男子捂住她的嘴,显然这样才不会吵到其他人。后来男子把女子拖进厕所,艾里亚斯觉得很失望,没有看到整出精彩好戏,于是他回床上睡觉。他在报纸上读到命案消息之后,才开始怀疑,说不定那名女子之所以蠕动是想逃跑,男子用手捂住她的嘴是为了防止她求救。&rdo;哈利又吸了口烟,&ldo;那名男子是你吗,克隆利?你当时在现场吗?&rdo;

克隆利揉了揉下巴。

&ldo;有不在场证明吗?&rdo;哈利轻快地问道。

&ldo;我在家,在床上睡觉。艾里亚斯有没有说那个女人是谁?&rdo;

&ldo;没有,他也没说那个男人是谁,这我已经说过了。&rdo;

&ldo;那个男人不是我。你过的生活很危险,霍勒。&rdo;

&ldo;这句话我该当成是威胁还是赞美?&rdo;

克隆利没有回答,但他眼中闪着黄色光芒,十分冰冷。

哈利摁熄香烟,站了起来:&ldo;对了,你的前妻什么都没露给我看,我们在员工休息室说话。我觉得她害怕和男人单独共处一室,所以你还是有些成就呢,克隆利。&rdo;

&ldo;你最好小心点儿,霍勒。&rdo;

哈利转过了头。那名经理人对眼前上演的这一幕表现得若无其事,已经设立好马匹,准备下一场比赛。

&ldo;赌一把吗?&rdo;经理人用蹩脚的挪威语说,露出微笑。

哈利摇摇头:&ldo;抱歉,我没东西可以赌。&rdo;

&ldo;更赢更多。&rdo;经理人说。

哈利沉思着,判断这句话要不是语法错误,要不就是他的逻辑无法跟得上,再不然就又是一句糟糕的东方谚语。

50 腐化

米凯&iddot;贝尔曼等待着。

等她开门的那段时间是最棒的时光,米凯带着兴奋的期待,同时又很确定,她将会超过他的期望。每次他看见她,都发现自己忘了她有多美。每次门一打开,他仿佛都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她的美丽,让这份确定沉入心底。确定她在众多追求者之中‐‐这些追求者指的是眼光好的异性恋男子‐‐选择了他。确定他是众人的领导者,是至尊男性,是拥有跟女性交配的第一选择权的男性。是的,这听起来可能会让人觉得陈腐和粗俗,但至尊男性不是你渴望就可以成为的,而是与生俱来的。对男人来说,这也许不是最容易且舒服的生活方式,但既然你受到召唤,就无法拒绝。

门打了开来。

她身穿白色高领毛线衣,头发束了起来,看起来颇为疲倦,眼神比平常少了几分光彩。但她依然优雅有格调,这是他老婆望尘莫及的。她说了声&ldo;嘿&rdo;,说她正坐在露台上,然后转过身,穿过屋子。米凯跟上去,从冰箱拿了罐啤酒,在露台上一张巨大沉重到荒谬的椅子上坐下来。

&ldo;你为什么坐在外面?&rdo;米凯吸了吸鼻子,&ldo;你会得肺炎的。&rdo;

&ldo;或肺癌。&rdo;她说,拿起烟灰缸上的半根香烟和她正在看的书。米凯看了看那本书的封面。《火腿黑面包》(haonrye)。查尔斯……他眯起双眼……布可夫斯基?跟瑞典的布可夫斯基拍卖公司同名吗?

&ldo;我有个好消息,&rdo;米凯说,&ldo;我们不止避开了一场小灾难,而且把莱克事件翻转成对我们有利。今天司法部打电话来。&rdo;米凯把脚搁上桌子,细看啤酒罐上的标签。&ldo;他们感谢我当机立断,介入莱克被捕的事,并将他释放。他们非常担心如果克里波没有快刀斩乱麻,高桐和他的律师群不知道会采取什么行动。他们要我个人提出保证,我会亲自侦办这件案子,克里波以外的人都不能插手搞破坏。&rdo;

米凯将啤酒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再重重放在桌上:&ldo;你说呢,布可夫斯基?&rdo;

她放下书本,和他目光相接。

&ldo;你应该更感兴趣一点儿,&rdo;米凯说,&ldo;这件事也跟你有关,你知道吧。你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亲爱的?说说看,你可是命案调查员。&rdo;

&ldo;米凯……&rdo;

&ldo;东尼&iddot;莱克是个暴力罪犯,我们居然让自己被这点愚弄,因为我们知道暴力罪犯不可能改过迁善。不是每个人都有杀人的能力和渴望,它是与生俱来或后天形成的。但是当你心里住着一个杀手,要驱走他就难如登天。说不定这件案子的凶手知道我们清楚这点?他知道只要献上东尼,我们就会欣喜若狂,一致欢呼:&lso;嘿,这件案子侦破了,是那个有暴力倾向的家伙干的!&rso;这就是为什么凶手侵入东尼的家,打电话给艾里亚斯的缘故,为了阻止我们继续搜寻当晚还有谁住在荷伐斯小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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