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离开藏经阁也已经过去了十日的时间。
冷墨箫,灵空,灵金三人这几日来皆是日夜不停的分班照顾天机子。天机子此番伤势颇重,由于其耗费心神颇多,与他心系一起的九鼎和拂尘更是碎裂,他心神重创,元气大伤。
夜凉如水,黑漆如墨。
黑『色』的夜仿佛是一条冗长的通道,风的破空声在静寂的夜是那般的刺耳。
月如水般泻下,清清冷冷的诉说着人世凄凉。黑『色』的纱仿佛是朦胧的忧郁,层层叠叠的覆盖了整个天地之间。
大雪已不在飘飞,只有那夜依旧在低低沉『吟』,只有那风在轻轻诉说。
天机阁的侧殿之内,有一老者躺在卧榻之上,他脸『色』苍白,身上气息极为微弱,仿佛是将死之人一般。
“咳咳”咳嗽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突兀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天机阁显得格外的清晰。那老者的脸『色』随着这几声咳嗽竟然渐渐红润了起来,他的眼睛渐渐睁开,映入他眼帘的是那阁顶,他望着那阁顶记忆中竟出现了一阵短暂的空白。
“师傅,您醒啦。”一直守在一旁的灵金见天机子已经醒来,脸上洋溢着快乐的微笑。[]逆问22
记忆渐渐清晰,天机子也恍然大悟,记起来了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他看着他身边的爱徒,心中趟过一丝暖意:“为师醒了,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灵金望着渐渐恢复的天机子竟有种想哭的冲动,几十载的相处,师傅宛如变成了慈父,那段恩情,那般至亲,他怎么能不担心?
天机子扫了一眼四周却没有发现冷墨箫和灵空,便问道:“空儿和萧儿怎么都不在,他们去了哪里?”
“我与二师弟和三师弟皆是轮流看护着你,现在轮到我守班,他们估计是累了,先去睡了。要不要我去叫醒他们,告知他们您已醒来?”
天机子微微一笑,却是牵动了伤势,灵金见状赶忙去扶着天机子,说道:“师傅,你没事吧?”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次却是伤动了筋骨,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师傅好生歇息,天机阁的一些琐事,便由徒儿们来处理吧。”
“如此甚好,只是辛苦你们了。”
“没事,这是哪里的话,你一个人照顾我们三个徒弟,这份恩情又怎能用辛苦来衡量。”灵金说着这些话,却是有些凝噎。
“好孩子。”天机子见灵金在这一刻表『露』心态,心中也是一暖,想他这几十年来含辛茹苦的将灵空和灵金养大,教了他们一身修为,早已将之视如己出。灵金能记得这份恩情,天机子怎么能不感动。
天机子顿了一顿,想到了被他伤的景黎,便问道:“此番景黎有何动静?”
灵金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景黎长老这番吃亏,伤在了师傅手下,却也没见他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将你的修为昭告全宗。估计是他打不过你,为保颜面,所以也没将这事张扬出去,也许是怕了师父你了。”
天机子听闻,却是微微了口叹气:“要是他真怕我就好了,景黎这人心胸狭隘,他在我手下吃过亏,将来定会伺机报复。要不是看在同宗的面子上,我早就将他杀了。”
灵金一急道:“那怎么办才好。”
“莫慌,景黎败在我手下,他自己也明白现在的他和我的差距极大,短期内却也不会惹是生非。对了,他知道我受伤没有?”[]逆问22
“师父放心,你受伤之事,我和师弟们皆是守口如瓶。他人来拜见你,我们皆是以你正在闭关的借口将他们打发了。”
“如此甚好,为师便能安心养伤了。箫儿和空儿既然在歇息,你便不要叫他们了。等他们醒了,你将箫儿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师父,知道了。”灵金急忙点头称是。
天机阁旁的一个屋舍之内,月光透过了窗户照在了屋舍之中,清清冷冷的却丝毫影响不了屋内的少年。
那少年黑发落至他的腰间,眉清目秀间却是有着些许的汗珠在他头上流淌。
那少年正是罗家村那唯一的遗孤冷墨箫!
他此刻正盘膝坐在床上,淡淡的热气在他周身蒸腾。
他运转着修炼功法,试图用他从天地之中获得的那丝灵力突破凡人的枷锁,达到修士的第一步灵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