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面对他冷漠的样子,无一郎有些不知所措。
“要进去坐坐吗?”有一郎直截了当地说。
看在那一袋生活费的份儿上,他的态度还不错,也不在意这人冷淡的姿态。
他在镇子里见识过,自闭的人貌似都这样儿。
黑死牟的目光在兄弟俩一模一样的脸上扫过,最后点点头:“可……”
空荡荡的简陋木屋内,黑死牟端庄地跪坐着,低头看着身前的一碗清水。庄重而矜贵的姿态与环境格格不入。
继国家……也没落了啊。
“你们……叫什么名字?”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兄弟俩。
“时透有一郎。”有一郎双臂抱着肩膀,毫不露怯。
然后他看向旁边也坐得端端正正的无一郎,道:“这是无一郎,我的弟弟。”
“时透……”黑死牟沉默了片刻,“原来如此……这样啊……”
“继国这个姓氏……已经消失了啊。”
“已经过去……数百年了,这也……难怪……”
他微微低头,再次看着那碗水出神。
有一郎盘膝而坐,一手托着脸颊,被他这慢吞吞的说话方式折磨得有点坐不住。
唉!果然是个自闭的亲戚啊。
无一郎则是很耐心地听着,好奇地问:“继国?那是谁?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继国岩胜……”黑死牟缓缓说出了自己人类时的名字,“称呼……”
说起称呼的问题,他感到有些茫然,脑袋微微一歪,脑后高高的马尾随之抖了抖。
他是两兄弟的祖先,隔了多少辈,该如何称呼呢?
“……”他慎重地左思右想,斟酌着合适的称谓。
叫祖父?不可,姓氏都不同了。那么……外祖?也不合适……
在外的表现就是陷入了沉寂,像个雕塑一样许久一动不动。
在漫长的寂静中,有一郎眉毛一抽一抽的,率先打破了沉默:“要不就称呼你叔叔怎么样?”
黑死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辈分……乱了。
不过,也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闭上眼睛没有说话,算作不大情愿的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