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满意足的薛陆则想:还得努力读书啊
临睡前常如欢的念头意外的到了第二天还记得清清楚楚。
吃早饭的时候,柳氏又忍不住酸了,“五弟妹就是好福气,也不用干活,跟不用和我们是的辛苦巴拉的做针线赚钱养家,真真的好福气。”
薛博不在五房跟着识字了,而且还仗着识些字在镇上帮着记数,活计轻松不少,不必和他爹薛老大他们一样只能出苦力。柳氏心里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对着常如欢泛酸。
儿子挺聪明,这么短的时间就学的这么好,若是从小便读书也许能考个秀才回来。可现在薛博就算读书再好,家里也不可能供两个人读书,有婆婆在被耽误的只能是她的儿子。
柳氏酸完了又觉得委屈,可她又不敢和吴氏一样闹着分家,因为他们是大房,即便是分了家钱氏老两口还是要跟着他们,她倒不是心疼老两口那口吃的,只是还有一个小姑子没嫁人的,而且就钱氏疼小儿子的架势,偷着摸着给五房补贴都是有的,她可不愿意钱氏拿着他们大房的东西补贴五房那废物。
“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钱氏瞪了她一眼。
柳氏一把年纪被钱氏噎了一下,顿时更难受了,“我也是好心,你看看我们四房哪个不是想法子赚钱补贴家里,就五弟妹和五弟天天在家呆着,家里还能生银子不成?”
钱氏阴沉着脸放下饭碗,指着柳氏道:“我就知道你不消停,你们这一个月给我连五百文都不到,可老五家的却给了我三两。你能拿出来吗?”
三两!!
不光柳氏惊呆了,就是吴氏、小钱氏以及家里的大小爷们也惊呆了。
就五房那德行,也能往家里拿银子了?
整个过程中,只有常如欢夫妻和薛老汉一直保持淡定。
钱氏哼了一声,继续道:“我知道你们看不惯我支持老五读书,觉得老五是浪费家里的银子,可你们现在看到了,老五在上进,在努力,读书有很大的进步,就连亲家都说让老五秋天可以再去试试童生试。而且现在他们夫妻还给县城的书铺抄书,这已经给赚了三两银子了,这三两银子你们得抗多少大包才能赚来?”
那日从常家回来,薛陆就迫不及待的将常海生让他试试童生试的事情告诉了钱氏,钱氏自然高兴。其实去年薛陆就去试过,只是他水平实在太差,连县试都考的一塌糊涂,更别提府试了。
本来其他几房听见五房交了三两银子到公中还挺高兴的,但又听薛陆秋天去考试,顿时又高兴不起来了。
虽然考秀才就在县城考,花的也少,但蚊子腿也是肉啊。再加上薛陆读书用的笔墨纸砚,那又是一笔开支,现在五房上交的三两银子估计都不够,到时候还不是大家伙一起出?
柳氏脸色不悦,“去年老五不是考过没考上吗,今年还去”简直是白浪费银子。
一旁的吴氏本来幸灾乐祸的看着柳氏找事,这会儿听了钱氏的话当即说道:“我也想让东哥儿读书考状元。”
钱氏抬了抬眼皮,“家里没那么多银子读书。”
她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他现在不正跟着老五两口子读书吗?”
吴氏迅速的将碗里的饭吃下去,底气十足道:“跟着老五两口子只能是暂时的,我的意思是东哥儿也要考秀才考状元。”
“你疯了!”钱氏听她这话,顿时大怒,“家里供不起两个读书人,跟着识字也就罢了,就他考什么秀才,考的上吗!!”
在钱氏的眼里,除了薛陆,家里其他人那都不是读书的材料。所以吴氏说让薛东读书考秀才,她心里是不屑的,也不是说她不心疼孙子,只是孙子和儿子比起来,还是儿子更亲一些。为了薛陆她敢让整个薛家付出,为了孙子,也只能勉强做到让薛东跟着常如欢识字了。
可她这话落在薛家各房的耳朵里,失落和伤心是难免的。
薛老汉看了老妻子一眼,张了张嘴没说话。
几个儿子看了他娘一眼,心里满是苦涩。
而柳氏等几个媳妇除了周氏外则心里苦到家了,她们生的儿子就是草,钱氏自己的小儿子就是宝。在婆婆的眼里,除了薛陆,其他人都不配读书。
大房的两个儿子大了,柳氏除了嘴上过过瘾,也不敢真的和钱氏闹起来,而吴氏则想闹大了,然后分家。
于是吴氏听了钱氏的话直接一拍腿坐到地上哭了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呀,凭什么五弟就可以读书,我儿子就不能读书?五弟学了这么多年连个童生都没考出来,我儿子却活该当个睁眼瞎啊。我不活了”
常如欢坐在那里觉得尴尬极了,薛家的矛盾,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薛陆读书引起来的。
可若让她放弃让薛陆从此不读书了她更做不到。
若是放弃了,那他们以后就只能在地里刨食了,但坚持下去,这个家又是这个样子
薛陆看着他三嫂大哭,有些不高兴了,“三嫂你哭啥吗,东哥儿若是想读书读就是了,这不每天都在读吗,想考秀才考就是了,干什么要死要活的。”
“你闭嘴。”钱氏瞪了薛陆一眼,转而怒气冲冲的对吴氏喊道:“吴氏你是要造反吗?不愿在薛家呆着就滚回吴家去。”
吴氏哭声一顿,不可置信的看向钱氏,“娘你是要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