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凌:“……”去特么的疾病歧视!先前温丞相要把温虞嫁给慎昭他就不同意,奈何他根本反抗不过。当时都说慎昭是在战场上受了伤,所以皇帝才赐婚冲喜,可谁知道他压根就不是生理疾病,而是精神问题!之前便算了,如今世道都这样了,温凌也管不了那么多。他上前拽她,“跟我走。”
“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反正不能留在这个疯子旁边!”
温虞把温凌拽了回来,“行了,不就是会间歇性发疯吗?有我在呢,能有什么问题?”
温凌气得瞪眼,“你是铁了心要跟着他是吧?”
温虞欲盖弥彰地轻咳了两声,压低声音。“你没觉得阿昭长得很好看吗?”
受了她这话的蛊惑,温凌也下意识地抬眼看向慎昭。还真别说,他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诗文里的艳词丽句,文史里的风流公子,都找不出能与之比拟媲美的。后知后觉自己在想些什么,温凌猛地一僵,疯狂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甩出那些肮脏的思想。“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他气得肺疼,“天底下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又不是非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温虞应得格外敷衍。“我喜欢,我乐意,你要是再哔哔,小心我揍你。”
“不识好歹的臭丫头!你等着,我非得找一个比慎昭好看千倍万倍的人,亮瞎你的狗眼!”
温大公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迎面就撞上了云家兄妹。他的目光凝在云惊墨身上,呆滞片刻后,表情忽然变得格外猥琐。云惊墨自然也认得他是今晚刚来的那拨人中的一个,他们人数不少,而且那对双胞胎还是高手,故而多留意了一下。秉着能和气就不为敌的交友之道,云惊墨只是客气地冲他颔首,便准备越过他走过去。谁知道温凌竟主动凑了上来,一脸神秘兮兮。“兄弟,要媳妇不要?”
云惊墨:“……”这人有病吧?屋内,温虞守着慎昭,百无聊赖地玩着他的头发,等着陆渊送药过来。被她闹得实在不行,慎昭想装晕也装不下去了。“你可算舍得醒来了……”她幽怨的语气中不带任何惊讶惊喜,明显早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慎昭的脸色还略带苍白,只是耳尖却泛着不正常的红。“你能别玩了吗?”
慎昭把自己的头发从她手里抢救回来,那股酥麻感总算是散了不少。温虞凑了过来,“你饿不饿?陆渊去熬药了,等会思思就带吃的来了,你要先吃饭还是先吃药?”
少女近在咫尺的脸让慎昭有一瞬的失神,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温柔低沉。“你今天累坏了吧?”
温虞摇头,“这才哪跟哪儿?想当年我独闯西山秘境,跟八阶妖兽大战了七七四十九天,出来的时候跟个难民似的,我师父嫌弃得差点把我又踹了回去。”
慎昭哑口无言,又蓦然失笑。想到了什么,笑意又淡去,慎昭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挣扎。“阿虞。”
“干嘛?”
“你……”慎昭想说,要不你还是听你哥的话,离开他吧。可话到了嘴边,他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那股强烈的撕扯感反复煎熬着他的心,慎昭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温虞却替他把话说了。“你该不会跟温凌那个傻大个一样,想叫我走吧?”
慎昭愕然,微微垂眸,遮住了眼里的不舍。“从前便罢了,定北王府再不济,也好歹是个安身之处。如今反倒是我成了你的拖累……”“胡说!”
温虞拔高了声音,一脸不赞同。“你怎么会是拖累?你今天还救了玉竹和小裴他们呢。”
慎昭对发疯时发生的事已经记不太清了,他也不知道,如今自己这副身体,竟然有那么强的爆发力。鲜少见他呆愣的模样,温虞没忍住在他额头上啵了一下。“所以啊,阿昭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了!你怎么会是拖累?”
慎昭还未从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中回过神来,又让温虞那双满含笑意的清澈眸子震了一下。那一片死寂的心海忽然翻涌,滚滚浪潮将他浑身的血液似乎跟着沸腾起来。他也忍不住笑了。为了温虞的这份信任,他也得好好活着,努力活着。冷月西移,云层乌密。黯淡的月光落不到这片山林,林间漆黑一片,树叶飒飒,风声呜咽,夹杂着低沉诡异的哀嚎。温虞坐在屋顶上盘腿打坐,吸纳吐息,夜间的风忽然卷起了一丝凉意,夹杂着细密的雨丝,落在她的衣角发梢。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大堂钻过去,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小柴房。黑子推门而入,屋里除了白日里那名“掌柜的”,还有两三个男子。刘二满脸横肉略显严肃狰狞,问道:“怎么样了?”
黑子压低了声音,“都看过了,那辆马车上什么都没有,我怀疑金子应该在他们身上。”
刘二牛饮了一杯茶,语气沉重。“这有点不好搞啊。”
旁边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拍着马屁,笑嘻嘻道:“他们人是多了点,但是我们人也不少啊,要不然当初就不会那么容易把这间客栈抢过来了。”
说到这个,刘二等人脸上也带着几分得意。他们原本不过是这附近庄子上的二流子,活尸出没的时候,他们正好躲进了这家客栈,仗着人多劫持了老板,把客栈据为己有。不仅有了安身之处,还靠着高昂的收费狠赚了一笔。如今这客栈里的那些客人,在他眼里不过都是待宰的肥羊罢了。不过想起陆渊和陆澄两兄弟,刘二还有些犹豫。“那两小子一看就是练家子,得想个办法先把他们解决了。”
黑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老大,解决那帮人,那个漂亮的小娘子能不能给我?”
刘二拍了拍他的肩膀,豪气万丈。“把事情办妥了,那些娘们全都归兄弟们!”
拐角处,一抹娇小的身影悄然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