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琪私下问过季昀礼,季昀礼有拜托方琪平日的工作中,尽量和宋辞多说话,能引导宋辞表达最好。
“景南,洛城这边麻烦你了,改日一定要来燕都,我和昀礼一起陪你不醉不归。”
登机之前,宋辞和柳景南道别。
柳景南浅浅一笑:“我们算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姐妹,你不邀请我,我也要去燕都叨扰你们。有事儿没事,大家常在一起聚聚。”
燕都今天的天气不算好,淅淅沥沥下着雨。励磁办公大楼银灰色的玻璃幕墙在乌云和雨幕下,也显得毫无生气。
季昀礼办公室,他和季廷东在会客区坐着抽烟,余淮也坐在旁边。
“季总,我已经都安排好了,热搜下了,再过会儿,网上应该就没什么声音了。”余淮为这事儿也没少折腾。
白色烟雾在季昀礼面前缭绕着,遮挡不住他今天阴沉的一张脸。季廷东看向他,说道:“阿年,和小辞好好解释就是,我整晚都是和你一起的,没什么解不开的误会。”
季昀礼沉默两秒,眼神看向窗外,盯着雨幕,沉声说道:“云沫的心机,林宛初的伎俩,两个人怎么说都算世家小姐,竟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这到底是想通过破坏我和宋辞来得到我,还是存心恶心我。”
“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这种遭遇是难免的。都是小事,不用太在意。”季廷东一向情绪稳定,这也的确算不得太大的事情。
季昀礼转过头,还是晦暗不明的表情,开口道:“大哥,小辞病了。如果她回来能跟我哭,跟我闹,央着我让我给她一个解释,我心里还好过些。可我现在最怕就是她一句话都不说,全都放在心里。不管她是否真的在意,这对她病情的恢复都没有好处。”
季廷东少见的蹙眉,问道:“你是说小辞的病,是心理方面的?和宋家最近的事情有关?”
把手中的烟在水晶烟缸中熄灭,季昀礼说道:“最近的事情算是导火索,深层的心理创伤大概是从小时候就开始了,亲人一个又一个离开她,家族内斗,支离破碎。她的承受能力已经够强了,也到极限了,别再逼她了。”
季昀礼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中带着难掩的心疼,甚至还隐隐约约藏着晶亮的水汽,加上一夜未睡,深褐色的眸底已经布上了血丝。
“励磁的事情,余淮多担着点儿。不管是季家,还是宋家,我能做什么,亲兄弟之间不需要客气。你多陪陪小辞。我近期不会离开燕都。”
季廷东这话是说给两个人听的。余淮从哈佛开始,与季昀礼志同道合,追随到巴黎,又跟着来了燕都,励磁有今天,少不了他的功劳。
都是公私分明的人,工作中季昀礼再怎么苛刻,他都能接受。私下里,不耽搁做好兄弟。
余淮说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单身,没有女人需要我操心和照顾。生是励磁的人,死也是励磁的鬼。”
季昀礼睨着余淮:“你死还是死远点儿,励磁不要死鬼。”
“季老二,我难得在大哥面前表个忠心,你要不要这么拆台。”
“我懒得跟你废话,我老婆待会儿就到了,外面下着雨呢,我去机场接人。”
话落,季昀礼起身,从旁边的椅子上拎起西装外套,也没穿上,就用手随便拎着,推开办公室的门,抬步往电梯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