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翻了个白眼:“这么说,一个堂堂的景阳宫大宫女每天干了什么,你们景阳宫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吗?”
如嬑摆出一个清高的神情:“贵妃娘娘,你要这样污蔑本宫,本宫不知道该说什么。”
弘历真的是无语了,有些不耐烦地问:“如嬑,你除了这句话就没有别的话会说了吗?”
“臣妾。。。。。”
如嬑正想回话,就听见一个太监来报:“回皇上、皇后娘娘,菱枝姑娘已经醒了,可要传她?”
“传。”弘历点头。
一旁的李玉看清那太监的脸无比震惊,他一直以为李进喜死了,就算没死只怕也是半死不活,没想到今天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这里。
没一会,菱枝就被带了上来,她目光呆滞地跪在下首。
琅嬅见她脸颊肉都没有了,心中有些不忍:“菱枝,你今日大喊冤枉求纯嫔救你是因为什么?如今皇上和本宫都在这里,一定会为你做主。”
菱枝听了这话痴痴地笑起来:“您真的能为奴婢做主吗?”
“本宫可以。”琅嬅语气坚定:“本宫是皇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真有冤屈,现在就说出来吧。”
菱枝环顾一圈,没看见王钦便将目光定在了如嬑身上:“奴婢要告娴妃娘娘秽乱宫闱!罪不容诛!”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大胆!”弘历更是怒不可遏:“你敢污蔑娴妃!”
“污蔑娴妃?”菱枝已经不想活了,现在谁都不怕,大声反驳:“娴妃要求奴婢和王钦私自结为对食难道不算秽乱宫闱吗!”
嚯——
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八卦可真够大的。
“你既然说娴妃要你和王钦结为对食,可有证据?”琅嬅的声音依旧沉稳。
“我没有。但是我有王钦骚扰我的证据,他可是给我送过不少东西呢,我都好好地藏了起来,皇上皇后要是不信,不如去我的房间搜一搜。”菱枝破罐子破摔,反正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她要王钦给她陪葬。
琅嬅一点头,素宁便福了福身:“为保公平,奴婢想请娴妃娘娘身边的惢心姑娘一起去。”
弘历沉默点头。
“菱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细细道来。”琅嬅说。
“回皇后娘娘的话,自打去年冬天起,王钦就时不时爱和奴婢说些污糟话。奴婢害怕,却又碍于王钦是御前的人不敢告诉娴妃,谁知他却愈发过分,如今更爱动手动脚,奴婢害怕的整夜整夜睡不着,直到前天。。。。。前天娴妃唤了奴婢去,问奴婢今年多大了,可有心仪的男子。。。。又问奴婢瞧不瞧得上王钦——”
说到这里菱枝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娘娘!奴婢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啊!奴婢求娴妃不要把奴婢许给王钦。。。。。娴妃却说。。。。却说奴婢跟了他不吃亏——”
琅嬅身后的莲心也红了眼眶,幸好她跟对了人才早早地避免了这桩祸事。莲心立即上前跪在菱枝身旁:“娘娘,奴婢有罪。”
琅嬅“震惊”地看向莲心:“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莲心磕了一个头:“回皇后娘娘,王钦原本一直骚扰的是奴婢。奴婢不得已告诉他若他再骚扰奴婢,奴婢就拼了这条命也要告到皇上那里,他这才偃旗息鼓。”
弘历听又牵扯到长春宫,不由得严肃起来:“你有没有什么凭证。”
“回皇上的话,王钦曾经借着给奴婢送香囊,在香囊里塞了一把金瓜子。”莲心再拜。
如嬑却自觉发现了莲心话里的漏洞:“金瓜子而已,这也可以当做证据吗?”
如嬑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就会维护?琅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娴妃娘娘明鉴。”莲心脸上丝毫不见慌乱,语气镇定道:“妃位以上才能用金瓜子,造办处给各宫打的时候,都会用特殊的工艺留下印记以作证明。养心殿的自然和长春宫的不一样,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将那荷包里的金瓜子送去造办处查问,想来每一颗金瓜子出自哪位工匠的手,最后又是否送到养心殿都有记录。”
“说的不错,娴妃从不掌管宫务想来不大清楚。李玉,你去查。”弘历见莲心镇定自若,便知她没有撒谎,只是这种事情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李公公,奴婢的那香囊放在柜子里的最深处,还请您仔细找一找。”
李玉点点头,也离开了钟粹宫。只是出门前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阴影处的李进喜,李进喜天生就长了张和蔼笑脸,见谁都是一副笑嘻嘻的老好人脸。如今他的半张笑脸在黑暗里,看的李玉头皮发麻。
他色厉内荏地瞪了一眼李进喜,随即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