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街道两边干净而又整齐,街市上摆着很多的摊位,大多数都是买一些瓜果蔬菜、鸡鸭鱼肉、百货等一些日常用品,由于时令的关系,现在售卖的瓜果蔬菜的品种并不繁多,但是勤劳而又智慧的人民早就知道利用暖室栽种一些常见的瓜果蔬菜,所以即使在冬天,也能吃到新鲜的瓜果蔬菜,只是价格不菲,一般只有一些官宦商贾才有这个能力消费这些价格高昂的瓜果蔬菜,不过这些买卖瓜果蔬菜的商贾们似乎不愁东西卖不出去,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因为这里靠近富贵之人的居民区。
桃叶街还有几家粮铺、油铺、酒馆等,粮铺里有几个很大的木桶,有的木桶里装满了白花花的大米,有的木桶里装满了黄澄澄的小麦,大米上插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每斗米二十文,而小麦上面的木牌子上写着每斗麦二十五文。
日近午时了,所以这里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而这些人中大多数穿着打扮整齐而又华丽,显然是富贵人家的采办人员居多,一群一群的,采办物品时都是成批成批的,而且讨价还价的也不多,所以那些商贾老板们脸上的笑容片刻也没有停过,都有些僵化了,不过却都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很灿烂。
眼前一片祥和之象,令沐玙璠有些迷惑,成峤不是时常说大兴江山已经岌岌可危了,为何在这里却看不出一点迹象来,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假象吗,沐玙璠揉了揉眼睛,等了片刻,睁开眼来,眼前还是一片祥和,买东西的脸上挂满着满意的笑容,卖东西的脸上挂满着开心的笑容,连路人的脸上也挂满着幸福的笑容。
回到宫中,沐玙璠用过午膳后,稍稍憩息了一会儿,便乘着白玉步辇来到了宣政殿,今日是他第一次主持宣政殿议事,自从上次大朝会上,他亲自出面主持,并斩钉截铁地宣布两殿议事必须设立,随后成峤和萧晏很顺利地将两殿议事组建好了,相关的办公地点、办公章程、细则、文书、官员等都安排好了,只等太子来主持了,本来按照成峤和萧晏的最初的想法,太子尚未完全适应太子的身份时,两殿议事暂时由成峤主持,后来两殿议事刚刚组建的时候就遇到重重阻力,再加上他们发现太子适应能力还是比较强,虽然言行举止还有些奇怪,但是身上的气度很不一样,所以他们决定还是让太子亲自主持两殿议事,其他繁杂的事务则由两殿官员来处理,让太子慢慢地适应太子的身份。
宣政殿中,太尉成峤、左丞相商岳、右丞相尤健彦、吏部尚书余轩、大理寺卿唐铮都已经到场了,他们正喝着茶,说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来打发时间,见沐玙璠来到,纷纷起身迎接施礼,一番见礼后,分主宾落座,成峤、商岳、尤健彦跪坐于沐玙璠左手边,余轩、唐铮跪坐于沐玙璠右手边。
沐玙璠看了看成峤,开口了:“今天是本宫第一次主持宣政殿议事,这宣政殿议事是本宫提议,由成太尉和萧司徒完善并组建的,目的就是为了集思广益,以免本宫在朝政之事上因为独断专行而下错了决定,本宫才疏学浅,在朝政之事上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所以就想到了这个办法,让各位共同参与我大兴政务的决断,你们都是朝中老臣重臣,也是本宫最为器重的忠臣,事关大兴的未来,各位责无旁贷,所以本宫希望各位不辞劳苦,多多担待一二。”这些话都是成峤和太子妃教他说的,要不然他可不会说这些场面话。
众人都客气了一番。
成峤取出一份卷宗,道:“禀殿下,这两日大郑使臣依旧不见我大兴官员,此事事关两国邦交,何况大郑乃我大兴宗主国,需早下决议。”
沐玙璠点点头,道:“成太尉的意见呢?”
成峤道:“微臣以为可遣礼部官员每日去驿馆求见,同时依旧按照殿下日前的安排,要求神卫军加强对驿馆的护卫,以免大郑使臣暗中刺探我大兴的机密。”
沐玙璠看了看其他人,道:“各位的还有其他或者不同的意见吗?”
商岳,字文桂,青阳人,年过五旬,颇有富态,他不仅是翰林院学士,而且还是左丞相、光禄大夫,因他才思敏捷,文笔极佳,尤善文章,所以国主在金陵时,大兴的诏书、敕令、文献和外交文书,绝大多数均出于其手,如今受国主之命主修《大兴国史》。
商岳想了片刻,慢悠悠地问道:“殿下,不知是否清楚此次大郑使臣出使我大兴朝的目的?鲍大使是否递交了大郑出使公函?”
沐玙璠茫然,看了看成峤,成峤从卷宗中翻了翻,道:“大郑使臣并未递交任何公函,想必这是他故意为之。”
商岳老脸闪过一丝冷笑:“如此看来,鲍谷实在傲慢无礼,此人屡屡羞辱殿下及我朝官员,我朝自然不必以礼相待,是以微臣赞同成太尉的提议。”
沐玙璠看向尤健彦,尤健彦,字敏仲,建安人,年近五旬,容颜消瘦,官居门下侍郎兼右丞相,光禄大夫,因为他做事认真,常亲力亲为,正直忠心,国主颇为器重他。
尤健彦拱手向太子施礼:“臣附议。”
余轩,字定晟,广陵人,年过五旬,面色红润,衣着齐整,看上去很是利落干净,他是翰林院学士吏部尚书,十岁能属文,能言善辩,精通书法。
余轩拍了拍干净整齐的袍袖,施礼道:“臣亦附议。”
唐铮也施礼道:“臣附议。”
唐铮,字文徽,庐陵人,年过五旬,脸型方正,虎目有威,官拜大理寺卿,给事中。
其实沐玙璠已经都认识在场的所有官员,那日大朝会,沐厚德已经将一些重要的大臣给沐玙璠介绍了一遍。
沐玙璠点点头,道:“本宫也赞同成太尉的建议,既然大家没有异议,此事就这么定了。”说完就看了一下成峤。
成峤又取出一份卷宗,翻看了片刻,道:“殿下,上次大朝会上,都水使者霍大人上疏建议疏浚江南渠河道一事,今日需有个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