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清还未说什么,反倒一旁的林玄看不下去,心生不满。
“世子殿下,你怎能说出这种令贵君伤心的话,你可知当初贵君为了收你为义子,付出了多少,身为世子,你既享受了荣华富贵,难道就不该承担世子该有的责任与义务吗?”
虞苏渊袖中双手早已紧握成拳,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眼尾微红。
这是他想要的吗?
见他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凌逸清不由得皱了皱眉,冷声呵斥道:“林玄,住嘴!”
纵使心里百般不满,林玄也不得不低下头去,“贵君恕罪,是奴才僭越了。”
终究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凌逸清也只是呵斥了一句,便将目光落在下方之人身上。
这孩子也是命苦,哪哪都好,就是出身不好。
当初收他为义子,不过是想给他一个身份,给两人一个机会。
偏偏永献王之女倾心于他,进宫求娶,陛下自不会拒绝这门婚事。
永献王虽手握实权不多,却是整个凤临王朝唯一的一位异姓王爷,其特殊性不言而喻。
世子若能嫁入永献王府,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处。
何况,陛下本就对世子存有偏见,此次赐婚却也正是陛下想看到的。
良久,凌逸清颇感无奈,“世子,本宫知道你心里有怨,怨恨本宫甚至是陛下。”
“但你要知道,本宫从没有看不起你的身世,你是个好孩子,本宫也曾希望你能与玥儿在一处,可本宫只是一介后宫嫔君,无权干涉陛下的决定,你明白吗?”
他也有自己的私心,玥儿如此得陛下看重,他绝不能让任何一个男子毁掉玥儿在陛下心里的地位。
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前的诸多想法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当初玥儿曾说对那位置不感兴趣,可若没有通天的权势,她能守护得了自己珍视的一切吗?
如今朝堂上,贤王与太女争权愈发激烈,玥儿出征在外,某种程度上来说很吃亏,想要在这场争权中脱颖而出,唯有得到陛下的支持。
从皇宫出来,虞苏渊整个人宛如失去灵魂的木偶,回到世子府后,独自一人蜷缩在角落里无声的哭泣。
他不想要这世子之位了,他只想能像以前那样,只要能待在阿玥身边,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夜一沉默的站在门外,眼里全是心疼,抬起手想要敲门,却迟迟敲不下去,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持续反反复复。
——
两国交界处,凤军大营。
为了庆祝这一年来取得的战事胜利,整个军营里难得放纵一次,搞起了庆祝晚宴。
这一晚,许多将士们借着酒劲儿又哭又笑,耍起了酒疯,无不缅怀叹息一同出征的好战友停下了前进的步伐,留在了昨日,未能见到今日取得的辉煌胜利。
将士们心里憋着苦,无不像是发泄般狂饮下不少酒,直至深夜,这场庆祝宴才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