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还是没能当成人,做甚么不好,偏偏是根骨头!
谢陵似是哽住了,猛然抬起头,亮着眼眸盯住了我。
我自然不怕他的注视,气定神闲盘膝坐在榻上,这厮忽地倾身覆了过来,“阿雪,不是你想的那样。”
眼睫轻颤,谢陵垂下了头,在我唇上落下了一个轻若无物的吻,“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吗?事到如今,傻子才会不明白。
我的惊讶溢于言表:“为甚么?”
谢陵的姿态反倒轻松起来,低头仔细理了理我揉皱的衣襟,道:“三岁小儿皆知,饿了要吃,困了便睡,怎地阿雪既已长到这般年岁,还要问这种问题。”
“哪怕我能找出一个缘由,也不至于在你面前狼狈至此。”
须臾间我脑中的念头飞速流转,辗转多时,最终化为飞灰,荡然无存。一阵不可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还真是实诚地让我……无话可说。
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答复,谢陵不比旁人,打发冰人与文心远那一套我是万万不愿用在他身上的。
可情爱一事于我而言着实是天方夜谭,连自个儿都弄不明白,该怎么去回应他这一份沉甸甸的感情?
兴许是我沉默太久,谢陵面上神色愈来愈惨淡,我轻咬了一下腮边的软肉,一咬牙抱住了他:“咱们现在不说这个了好不好,师兄,我当下姑且弄不清楚,可你与旁人绝不相同,我……你明白吗?”
今日我俩似乎与明白二字杠上了,分明已将男女之情摆到了台面上,却又在那团云雾上覆了一层盖头,隔着绸布雾里看花。
先前未喝完的酒盏静置在手边,因不速之客而倾斜坠地,打碎一室酒香。
谢陵眸光深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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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明月楼前,谢陵又哽了一下。
别无他耳,因是倚在柜台边的年轻妇人扬手推拒了他的银两,口称一位姓江的公子已然付了酒钱,明月楼断没有收两份银钱的黑心先例。
更声顿起,巷弄里人烟稀少,穿行至客栈,大堂里的小二沉沉欲睡,未见我二人步子轻巧地上了二楼。
我正襟危坐:“师兄,说正事罢。”
从江渊忽而闯入厢房,再到绯衣人与那疑似林师兄之人的言语,我一五一十全数告知了谢陵。
当然,活春宫一事被我含糊其辞糊弄过去了。
谢陵若有所思:“怪不得起初我遍寻不至,原是这两个蠢货机灵了一回,藏身到了脚底下。”
江渊说由谢陵来替我答疑解惑,可我见他像是一无所获的模样,只得不抱希望问道:“师兄,你有发现甚么吗?”
谢陵嗤笑一声,自袖中抖落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
我:?
令牌通体光滑,唯有背面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禽鸟。
谢陵食指划过凹凸不平的刻痕,问道:“阿雪,你可知这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