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先将这三尊门神统统请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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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别的,欠债太多,债主一齐站在你床边盯着你,你怕不怕?
讲道理,其实我也可以不怕,毕竟死猪不怕开水烫,世风日下,欠债的才是大爷这个道理人尽皆知。
但我还是有那么点儿良知的。
我得仔细琢磨琢磨,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恢复记忆一事自然是瞒不住的,可什么时候坦白,如何坦白,先向谁坦白,都是严峻的难题。
上上策显然是去和我爹娘透底。
然,人在京城,离翠逢山十万八千里,归程遥遥无期,极可能半路上就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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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这一日来得必定很快,却没想到这么猝不及防。
三师兄端着药碗进来了。
今时不同往日,丢失的记忆不久前才堪堪归位,我一见他就抑制不住情绪,放眼望去似是溅了满地的血,与当时奄奄一息的人。
一见人就哭像什么样,三师兄动作一滞,将药碗搁在榻边,局促地立在床边,俯身问道:“小师弟,头还痛吗?”
我摇摇脑袋,伸手揽住他的脖颈,说:“不痛了。”
鬼使神差地,我忽然反问道:“师兄,那你呢,你痛不痛?”
开弓再无回头箭,问出口的那一刻我便没有退路了。三师兄怔住了,愣愣地看着我,我埋头往他肩窝里蹭了蹭,抓起他的左手抬到唇边,在虎口处轻轻舔了一下。
他的手掌很热,方才端着药碗,将皮肉捂烫了。
我还是很想哭,搂着他的脖子,湿漉漉的液体从眼中流出来,沾湿了他的衣襟。
“小初,”三师兄的声音闷闷的,僵硬的身体却软和了下来,抱着我的手臂慢慢收紧,“你记起来了。”
“嗯,”我吸了吸鼻子,“如果我永远记不起来,你是不是就要当我一辈子的师兄?”
他没有说话,三师兄不会说谎,所以我知道他的答案是——
是。
他会继承剑宗,即使修不成无情剑。
他会替我主持婚仪,不论对方是男是女。
他会一辈子留在翠逢山,一如他前世的打算,将万事压在心头,面上不露分毫。
“……对不起,对不起,师兄。”我亏欠他良多,无论如何也还不完欠下的债,而他复生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苍州寻程姐姐,只因我曾经同他说过程姐姐于我来说如同亲阿姊。
他并不怪我,可我却不能得寸进尺。
修无情诀的关窍,前世许穆与宁千重的勾结,以及那骗惨了我的第一世,我同他说了许多,止步于我揭穿许穆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