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不仅爱吃,还爱财。
他手里如今有三处产业。一个幼时邢夫人给的庄子;一个贾母补偿贾赦,贾赦又补偿给他的别院;还有一个别院,是兄嫂贾琏、凤姐儿给的。
贾琮整日里无事就想着怎么多弄些银子花。虽说他平时吃喝公中都有,不需花费,可是打赏下人、来往交际,都得银子使。如今入了学堂,结识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彼此之间聚会花销也不小。他每月月钱五两,根本不够。
邢夫人给的农庄,每年进益不错,满打满算也有六百两。贾赦给的别院,紧挨着缮国公的别院,地理位置难得,因此贾琮告诉邢夫人修缮了,自己留着住。
兄嫂给的院子,可就有意思了。当初这院子贾琏是修缮好了给他的,祝贺他进入青云书院的礼物。里面修的跟花园似的,到处都是花草树木。四季植物都有,全年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景色秀丽。
贾琮空守着院子也不能出银子啊,正发愁呢,就瞧见探春又拿着花样子来找凤姐儿学刺绣了。心中一动,原著里探春管家的法子就不错。当即求了邢夫人,拨给他点人使唤,专管别院的花草,每年收益自己留三成,贾琮收七成。
如此一来贾琮的手头就宽裕多了,同窗们之间来往交际也经常参加,迅速的融了进去。
这日,出身齐国府的陈瑞文得了两个厨子,特意请大家去见识见识。这年头世家的厨子都特别讲究,那都是世代相传的手艺,几辈子都是厨子,有祖传的菜谱。做出来的东西,不仅好吃,还能养生。有钱人家彼此之间送个厨子,比送女人有品位多了。
贾琮和陈瑞文都是当日八公之后,素日里交情也好,这日带了两碟特制点心,出自贾赦的厨子之手,颇为讲究,算是给陈瑞文加个添头。又拎了一壶自己酿的桂花酒。
贾琮来的不早不晚,正巧治国公家的马尚、修国公家的侯孝康两人在斗诗呢。见贾琮来了,众人忙道:“琮哥儿来了,快,这小子素日里有些歪才,叫他来做公道。”
贾琮忙笑道:“你们可是找错人了,柳兄这个风流才子还在呢,评诗哪里轮得到我?我不过才入学几天,哪里懂得什么好歹了,平日里都是先生瞧我太可怜,有意安慰我呢。”
陈瑞文笑道:“是这个理,你们两不相帮,却想叫琮哥儿出这个头,得罪人的事情谁都不想做,都打量琮哥儿好欺负不成?”
柳芳笑道:“呸!就你会做人情,谁真难为他了,不过是个玩笑罢了,偏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快罚酒!”
马尚闻言道:“说的是,琮哥儿带了好酒来,咱们几个先干一大海。”
众人忙纷纷倒酒举杯,正此时,有小厮报:“石大爷来了。”
贾琮一脸迷茫,陈瑞芳见此,低声笑道:“你不知道他,缮国公家的嫡孙。他和我们也是一起读书的,虚长你五岁,前几个月他去塞外了,故此不曾相见。”
贾琮一听,就知道是谁了,缮国公府的嫡子嫡孙石光珠。石光珠父母早逝,跟着祖父过活。石家几代单传,到了石光珠这儿,就他一颗独苗了。因着石家没有掌事的女眷,外男又是老的老、小的小,平日里没有能交际的人,因此与贾家不过是年节互相走个礼的交情。
石光珠一进门,贾琮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我的妈妈咪啊,都说晋代美男子有掷果盈车的待遇,他本来还不信。如今真正见识到了,双眉微蹙,目光如星,青色罩衫,水袖一挥,若是再配一把鸳鸯剑,便是潘安再世,也不过如此了。
众人见过礼,又单独给贾琮介绍了。他年纪最小,大家都当他似晚辈似的宠着。贾琮仗着一张嫩皮,好不害臊。拉着石光珠的手,红着脸道:“早就听说石大哥的大名,只是一直无缘一见,好不遗憾。”
陈瑞文见贾琮一脸的花痴像,眉头一皱,道:“赶快擦擦你的口水吧,没见过这么丢人的。我长得也不赖啊,怎么没见你对我脸红过?”
石光珠笑道:“无妨,他还小呢,你别吓着他。”
贾琮顿时得意起来,拉着石光珠的手就不撒开了,得意洋洋的对陈瑞文道:“瞧见没,这就是差距呢。石大哥最是温柔不过了,不像某人,整天黑着脸。”
陈瑞文见自己好心当驴肝肺,胸中一阵憋闷。哼,你就继续粘着吧,当石光珠是什么善人吗,总有一天知道他的手段你才晓得厉害呢。
贾琮整个酒席期间,都赖在美人身边,吃吃豆腐,喂喂酒。石光珠许是真的不介意,又许是心机深沉,期间一直关着温柔的笑意,不曾恼过。使得众人纷纷侧目,纳罕石光珠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般好了。
酒足饭饱过后,贾琮心满意足的回了府。刚一回屋,大丫鬟沉鱼、落雁两个就围了上来,口中抱怨道:“爷也该收收心了,怎么又是一身酒气的,若是叫老爷撞见可如何是好。”这般说着,忙给贾琮换了衣裳,备了醒酒汤,又熏了头发,去去酒气。
贾琮笑道:“不碍事,你们不用忙,我未曾喝多少,就几杯。我年纪小,谁敢灌我呢。”
沉鱼道:“不为别的,刚刚老太太派人传话来,说是今个儿都去那里吃。乡下送来的新鲜瓜果,叫大家也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