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夙公子什么人,人家凭什么要给她留话?
好歹也是客人,要走时,总要跟主人说一声吧!
既然是客人,你还指望他留什么话?
璃珊自问自答,纠结的整个人都混沌了,全然不知可她对夙千夜的不闻不问,让柳少樘心情大好。
柳少樘随意惯了,也不顾男女大妨,每天闲来无事,就在璃珊床前晃悠。
看璃珊刚吃完早饭又在喝骨头汤,忍不住撇嘴,“你倒是心无挂碍,每天吃这么多也不怕长肉?”
“与郡王无关!”
璃珊连眼风都欠奉,专心喝汤。多吃才能好的快,谁像你似的整天无所事事。我的铺子马上就要开张了,一大堆事儿等着忙呢!
“狗咬吕洞宾!”柳少樘嘴里骂着,却反手拖过一把椅子,坐在璃珊床前,笑容湛湛的瞧着她喝汤。
他本就生的俊美不凡,此刻舒开了眉毛,放柔了眼神,扬起了笑意,益发光彩耀目。
紫色氅衣,银甲高冠,翩翩如画中人。简陋的屋子,都被他映衬的明亮起来。
如果坐姿再稍微正经点,神情再肃穆些,浑然便是风华无双的清贵公子。
只可惜,此时柳少樘翘起二郎腿歪在椅子里,左手摸着下巴,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扶手上敲打,凤眸斜挑,好好的清贵公子瞬间堕落成风流纨绔。
“骨头汤有什么可喝的?你想吃什么补品说一声,只要你开口,小爷立刻给你弄来!”
这话一出,光明正大的探病,都让人不得不多加几分提妨。要不是他眸色还算清正,眼中并没有不干净的东西,璃珊宁肯以下犯上得罪他,也要把他打出去。
饶是如此,璃珊也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越看越觉着他那笑,都像狐狸盯着鸡,三分恶意七分算计!
“无功不受禄,民女不敢收郡王的东西。况且男女七岁不同席,王爷肆意出入民女卧房,十分不妥。请王爷自重,别……咳……再来!”
璃珊光顾着说话,差点被汤里没撇干净的骨头渣呛着。中间一断,她这句大义凛然的话,听起来就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果然,柳少樘只听到后面‘再来’俩个字,自动忽略前面那些话。凤眸一闪,笑容更盛,“那你先歇着,我得空再来看你!”
还来?他前脚出门,铃兰后脚跟上去,‘呯’地把门关上,顺手落下门栓。
小圆脸气的通红,“堂堂郡王咋脸皮这么厚呢?”
璃珊也恨的直咬牙,早知这家伙是这副无赖德性,就不该救他。
这货知不知道硬赖在庄子上不走。传出去有损她的名声?
恨归恨,璃珊现在最怕柳秒樘一时冲动,送她什么补品。
万一让人知道,她真有嘴说不清了。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柳少樘隔天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只老山参给她送来。
“太贵重了,民女不敢收!”
酒杯口粗细的百年老山参,肯定是贡品,璃珊吓出一身冷汗。这哪是她能收的东西?
“小爷赏你的,你回头有好东西也想着我就行!”
柳少樘浑不在意,好像送出去的不是千金难求的老山参,而是从别人家菜地里捡来的一根烂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