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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肉萎缩。所以，波吉一直严厉地督促着同伴的锻炼。

&ldo;瓦斯科，快一点，再快一点！&rdo;

巴尔托查又用力蹬了十几次，幽幽地叹息道：&ldo;有什么用处呢，再锻炼下去

又有什么用处呢。&rdo;

波吉佯作没听见，直到他作了1000次才允许他下来。波吉曾庆幸同伴是一个

智商偏低的侏儒‐‐越是智力较高、感情丰富的人，在飞船的封闭生活中越容易

精神错乱。巴尔托查一直是好样的，他总是傻哈哈地笑着，不停嘴地聊天，一遍

又一遍地问着同样的问题，一顿又一顿地吃着刻板的太空饭食‐‐但即使是他，

也有了崩溃的迹象。

这些天，他绝口不提伊芙。他知道，在这10年中，飞船外的时间已飞速流淌

了1万年，即使是再先进的科学，也不能让伊芙活上一万年的‐‐除非藏在冷柜

中，但伊芙似乎不会为他这样作。他不再饶舌，常常茫然地盯着窗外某个地方，

喊他进行体能锻炼时，他会温顺地走过来，但他的目光中仍是兔子般的忧郁。巴

尔托查来到上层甲板时，波吉突兀地问：&ldo;你后悔了？&rdo;

巴尔托查茫然地说：&ldo;后悔什么？&rdo;

&ldo;你已经后悔自己当年的建议，后悔答应地球政府的任命，后悔来到这艘飞

船上。&rdo;

巴尔托查嘴巴很硬地反驳：&ldo;不，我不后悔，我什么时候说自己后悔了？不

过，&rdo;他嗫嚅着，&ldo;假如‐‐我只是说假如，不是当真‐‐假如麦哲伦飞船现在

调头，能不能在10年内赶回地球？&rdo;

波吉干脆地说：&ldo;不可能。飞船上储存的燃料只够一次减速。如果我们现在

减速转弯，就会耗尽燃料。等我们飞抵地球时就只能同它擦肩而过了，并且永远

留在太空中飘荡，就像一辆在下山路上坏了刹车的汽车。&rdo;

巴尔托查苦着脸，这个无情的回答使他完全绝望了。

&ldo;如果我们一直向前呢？根据计算，24年后我们就能到达可视宇宙的最远处，

此后，假如宇宙确实是超圆体，我们就会再&lso;直线&rso;行进数百亿光年的距离回到

地球。不过你要记住，这时飞船的速度几乎等于光速了，飞船上的时间流逝也几

乎为0所以，我们可以在很短的飞船时间内‐‐一顿午饭、一次锻炼、甚至吃一

颗咖哩豆的时间，就能返回太阳系。听懂我的话了吗？就是说，&lso;一直向前&rso;要

比&lso;回头&rso;所需的时间还短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