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迷修着实有些狼狈。
风水倒转,一朝虎落平阳。
“骑士大人,我早就劝说过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们的事情,只有我们自己才能解决。”心沉下脸,压抑着怒气对他说。
背后又有杀意袭来,安迷修浑身一震,这次不知又是什么武器,无法分辨,速度很快,凭他现在这个状态,已经无法躲开。
但安迷修并没有慌张,就在他正准备用被阵法吸取反噬过后的、身体内仅剩的能够调动的元力护住心脉时,锁住他的杀意忽然消失,那武器贴着他左侧额发飞驰而过。
一道暗绿幽光,原来是一把匕首,掠过安迷修,贴着浔划过一道弧线,攻向了心。
心明显很惊讶,但她反应很快,用力抬手一掷,柳叶飞刀堪堪将匕首击偏方向,击落垂下来的钟乳石,直插进了她背后的洞穴岩壁。
那是!
怪不得匕首的杀意要先锁住安迷修再锁定浔,原来是为掩人耳目……
骑士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站在了他的前面。
可还没等安迷修和心惊讶,为什么有人闯入她却没有任何察觉时,忽然直觉不对劲。
一直伏在地上的浔暴起。
一箭穿心。
连弓都没能够召唤出来,浔只握住她的箭矢徒手向前攻去,与此同时,她的上腹也被数枚柳叶状的刀片击中,贯穿的刀片向后面的安迷修飞去,又被赶来的你尽数击落。
心和浔两个人同时跪坐在地上。
一个瞪大双眼,颤抖的手缓缓捂向心口;另一人垂头瘫坐在地,握紧了腹部的衣服。
你赶到这里时,正好听到一人尖锐的声音,劝安迷修不要多管闲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场面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也许是浔的力量恢复得还是不够,箭矢没有正中心脉,她还尚有生机。
这时机,浔把握得很好——恰恰是异动时分,恰恰是参赛者心惊讶无暇分神留意她自己的时候。
跪坐在地上的心抬起头,充满恨意的目光死死盯着浔:“你这个卑贱的家伙。夺走了我的那么多东西,如今竟敢来给我一箭,我死也要拉你下去!”
听到这句后,你一把拔出插在墙壁上的凝晶,将剑横在了二人中间,威慑心不要动手。
浔没有任何反应,她依旧垂着头不说话,眼泪无声流淌下来,划过脸颊,顺着下巴滴落在湿湿的地面上,偏偏在落针可闻的安静溶洞中,泪水溅在地面的滴答声被无限放大。
“多事的人竟然不止一个。”心咧开嘴笑笑,心肺被箭矢穿过,顺着呼吸从她的嘴里和鼻中流出,却依然没有停下说话:“你们又怎么会懂,我不被了解的心情。”
“我当然不懂!”浔终于哭出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都是假的吗?你对我的情谊。”
这场面你大致能懂一点,
心嘲讽一笑:“友谊不就是这样,勾心斗角吗?”
停顿几个呼吸后,心又轻声开口——她的伤已经不允许她大声说话了:“幼时我母亲捡来你收留你,因为年纪相仿,我们一起学知识、学体术、你很聪明……天资甚至比我都要高,随着你渐渐露出锋芒,连我的父亲、族长都在称赞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可我也渴望情感,你的母亲喜欢我,父亲也赏识我,你也对我很好,这一切难道不好吗?
还是说,这是不被允许的吗?
可我只是,我只是才感觉到,好像那个时候,我作为一个“人”而生活的岁月,才刚刚开始。心,我宁可你的母亲和父亲、他们不喜欢我。我不要了,我只想问你,心,你对我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吗?”浔终于按捺不住,掩面哭泣。
你想了一下,治疗的范围在你脚下释放开,无差别治疗在场的三个人。
治疗术需要耗费不少能力,何况这次还是范围治疗,你感受到了体内在迅速消耗着积攒下来的能力,明知道没有元力的你,失去能力防身是很危险的,但你依旧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