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高昱倒是当真就沈泽出的出得那两道四书题,做了几篇制艺。
沈泽自然知道那道《论语》题“以道事君,不可而止”,才是今科山东乡试的四书考题,而那道《孟子》“不听,则去”的题目,是自己随口而出的,其实没有做的必要。
沈泽本来是想提醒自己大舅哥不要在那道“不听,则去”的题上浪费工夫的!
可是转念一想,就算自己大舅哥不做这道“不听,则去”的题,也少不了也拿别的题目来练手的。那还不如让他多推敲一下这道“不听,则去”的题呢,这道题和那道“以道事君,不可而止”的乡试四书题,也算是颇有异曲同工之处,多做上几次没有坏处!
沈泽打算从高昱做得那几篇“以道事君,不可而止”题的八股文中,挑了一篇做得最好的拿来背过,以备自己乡试时候用。
不过沈泽虽然也算能做出中规中矩的八股文了,但是让他从高昱做得这几篇做得这几篇都差不多的八股文中,挑出一篇做得最好的,他还真是有些无处下手之感。
好在沈泽从来不是脸皮薄的,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自然会开口问,从没觉得不好意思。
“嘿嘿,大舅哥你对你这几天做得这几篇制艺,哪一篇最为满意啊?”
高昱扒拉了一下桌上的那几篇文章,随手拿起一篇道:“这篇还算写得颇有感觉。”
沈泽忙一把抢过高昱手中的那篇文章,道:“呵呵,那这篇制艺小弟就准备乡试的时候用了。到时乡试时,大舅哥可千万记得别再用这篇啊,不然可就重卷了!”乡试中,若是发现有两篇一样的文章,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抄袭。那些阅卷官自然没空去查谁抄谁的,肯定是两份卷子全部黜落。是以,沈泽有此嘱咐。
高昱见沈泽一副吃定了这次乡试考题就是这一道似的,不禁有些无语。这乡试考题虽然基本是出大题,但就是猜上几十上百道,都不一定猜中,沈泽只猜两道就想猜中,在他看来实在无异于痴人说梦啊!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沈泽的文章水平他也是知道的,而且这最重要四书题沈泽也没怎么准备,若是这次猜得题目不对,怕是这次想中举很难啊!所以高昱只能好心的帮沈泽祈祷,希望真的有奇迹发生了!
若是沈泽不能中举,怕是自己父亲少不了要难为他啊,而自己小妹又是一副非沈泽不嫁的样子,到时少不了的又要有不少波折。唉,想想就有些头疼啊!
当下高昱无奈的道:“若是乡试的考题真是这道题,我自然会现作一篇文章。”高昱这些天早把这道题推敲思量无数遍了,现作一篇更好的也是很轻松的。
沈泽拱手道:“那小弟先谢谢大舅哥了!另外,大舅哥若是真碰到这倒退,写文章时一定记得想想前些天咱们讨论的那些想法,若是是能融会进去一些,定然能让这主考官眼前一亮!”
高昱这些天做这题时也发现,沈泽那些天和他讨论的那些想法,确实和这道题还颇有关联,都是属于和如今的理学有些相悖的东西,倒是觉得这科的主考官王守仁还这有可能出这种类型的题。
当然,一些明显有悖于理学理论的东西,是不好光明之大写的,不过融会贯通一下,应该是没问题的。这科的主考官明显是一个不太认同理学的人,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当下高昱点点头道:“为兄理会的!”
“那小弟恭祝大舅哥今科能抡元夺魁!”
“呵呵,文轩这话太过了,为兄但求今科能中式便好,别的不必强求!”
“以大舅哥的实力,今科抡元也是很轻松的事儿!”
“呵呵,那为兄就承文轩吉言了!”
沈泽这话,倒不全是恭维。高昱本就是青州府院试案首,如今又有自己提前把最重要的四书题考题透露给他,他已经提前做了好几遍了。而且自己还跟他讨论了不少心学的东西,到时若是他能融会进去一些,定能轻松的做出一篇上佳的、被主考官赏识的八股文来,被点为解元,还真是很有可能的!
…………
沈泽这几天从尧王山野墅下来了,因为马上要去省城参加秋闱了,他需要准备一下乡试用得东西。
前几天,沈泽去拜访了一趟张知府,听他对这乡试面授机宜一番,讲了一些考试的技巧。这些都是很重要的经验之谈,沈泽倒是很认真的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