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田埂上传来村委书记豪迈的一声,“阿生,你进城回来了?咋这么快,去干啥了?”
祈绥抬头,隔着数十米远,跟孟生投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纠缠的,灼热的,目的明显的。
“……”
祈绥大腿顿时一疼,低下了头。
臊得慌。
孟生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跟村委书记说了两句话后,就跳下田埂。
身子淹没进高高的麦穗里。
察觉到身边走近的人影,祈绥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镰刀立刻被夺了过去。
孟生手里的塑料袋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怀里。
他别过脸,脸上表情有些不自在地道:
“这个是我进城买的药膏,比盐要好用点,你早晚一擦,很快就不疼了。”
“………”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转瞬,孟生眼神飘忽,低哑着喉咙又说:“你今天的活我帮你干,当是…我昨天,冒犯你了。”
“我不要你帮我!”
想到昨晚上那尴尬的一幕,他就恨不得去死!
祈绥腮帮子微鼓,想去抢他手里的镰刀。
孟生轻松一躲,又把他身后的箩筐抢了过来。
瞅了眼少年身侧齐齐倒下的一大排麦穗。
抿唇,“你会干什么活,让你割草,你把麦子都一道砍了。”
“……”
王诚见状,脸色微微难看,“不用了同志,我们的活自己能干,不麻烦了。”
孟生扫他一眼,淡淡道:“又没说帮你干。”
王诚:……
祈绥退到了一边,看着男人在麦田里利落地挥舞着镰刀,手里大把大把的绿草塞进了筐里。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很想干。
祈绥扒开塑料袋往里看了眼,发现除了药膏还有一盒福斋楼的芙蓉糕。
只有城里边才有卖,两三块一盒呢。
祈绥勾了勾唇,行吧,原谅他。
吃饭时间到,村委书记在田埂上扯着喉咙喊,“同志们先去食堂吧,没干完活的下午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