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不能慌,不能慌!我们准备了这么久,怎么能因为我而功亏一篑呢?”阿泽默默在心里说着,“我得好好想想,明明兑魂可以阻断掉电子信号的传递,为什么排水系统会突然打开呢?难道说,有不受影响的自动系统?”
阿泽站起身来,湿哒哒的毛发不停地滴落着水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啪嗒啪嗒的声音。
“不对,肯定是因为有人在捣鬼。在银行封闭到我阻断信号之间有好几个小时,银行里的安保人员肯定可以分散开来。金库是他们的重中之重,必然会安排人过去。”阿泽甩了甩毛上沾的水。
“看来要想要执行好这个任务,还得找到这个家伙才行!”阿泽给自己打打气。
但是,他不知道,他在厕所里的一举一动,都被另一个保镖——狼b,看得一清二楚。狼b和当年的简清一样,一直在厕所的通风管道里。这家伙慢慢掏出手枪,枪口对着阿泽,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
能猫背上背的一大包东西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让蔚辰不禁回了个头。
“没想到你小子跑的挺快的嘛?”蔚辰折返过来帮能猫把东西都捡了起来。
“跑得快可能是我唯一的长处了。”能猫喘着粗气,毕竟负重跑也是很累的,“不对,射得准也是我的优点之一。”
“算了,还是我来背吧。我看你都快累得像一只狗了。”蔚辰拎起背包,挎在自己肩膀上,“是有点沉。”
“谢谢啦。”连喘好几口粗气之后,能猫直起了腰杆,“我们已经很接近天空树了。警卫巡逻都变多了。你有什么计划吗?还有你这个隐身的魔法可以持续多久?”
“待会儿我自己进去把石武和虎落救出来,你就在外面乖乖等着。”蔚辰继续往前走着。
“为什么?”
“我可以让你隐身,但是你的体征没法隐藏起来。超脑科技的各种探测器可以让你显露无疑。你一去就会被打成筛子!”
“那我跑过来干什么?”能猫疑惑地说道,“锻炼身体吗?”
“过了这条街,就是天空树广场,临时指挥中心在那里!”蔚辰指着前方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的广场,“你懂我的意思吧?”
能猫愣了一下,突然对着蔚辰敬了一个礼,“收到,长官!”
说完,他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探照灯缓缓地扫过了他们所在的区域,两人就这般走在亮堂堂的第五大道上,周围的警卫都没有看到他们。
“这外头可真是亮,我都不记得这片草地什么时候这么灯火通明过?”千棠伸出纤细的手指稍稍挡住了眼前的光亮。
“王后,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王子殿下知道了,会很生气的。”老管家在狼国王后千棠身边颤颤巍巍地说道,看来他真的很害怕俊介。
“他已经想办法除掉了我的夫君,我迟早也会被他以伤心过度的名义杀掉,有什么好害怕的?”千棠的鬓角已经有了几缕白发,看起来比几个月前老了十几岁。但她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毅。
老管家是自小就看着千棠长大的,是千棠最信任的人。
“都怪我,要是去狐狸国的时候,我没有因病缺席,说不定我可以护住国王。”老管家厚厚的眼镜后,两道清泪缓缓流下,“这才让王后你陷入了如今的境地。”
索隆遇刺身亡后,俊介和永恒族的人便把千棠关押在狼国王室的褐堡之中,那里是王室图书馆。对外便称王后悲痛欲绝,不肯见人。实则是想在俊介登基后,找个时间杀掉千棠,说她是为了旧王殉身了,再借着汹涌的民意对狐狸国出兵。
千棠可不是什么小家碧玉的女人。她出生于狼国的大族,从小饱读诗书,权谋之书也不少涉猎,自然能看出来永恒族的阴谋诡计。
如今她和老管家正沿着一条密道,前往褐堡的深处。透过这千年古堡的墙缝,能看到外头草坪上不灭的灯火。那里正在为索隆王做最后的法事。锣鼓喧嚣,要送这位伟大的狼王离开人世。
“你这把身子骨还能做什么?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千棠将脸从石缝间挪开,继续举着烛台,在昏暗的烛光下,朝着褐堡地下深处走去。
“是我无能,护不住国王。但是,王后……小姐,老爷临终前,我发过誓,会用我的全部保护小姐你的身家性命。你这么做,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们现在就是鱼肉,他们是刀俎。这是唯一的办法!”千棠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丝毫不惧,这眼神与语气,让老管家在一瞬间看到了千棠的父亲——千岳将军的风范。
“老爷知道了,一定会为小姐你自豪的。”
“能把这个国家从风雨飘摇的命运中拯救回来,才不辱父亲对我的教导,也不辱夫君对我这么多年来的爱护。”
两人一前一后,一圈又一圈的楼梯,就像是深入地狱的单程路。
到了褐堡的最深处,那里是一道门。这是狼国王室的秘宝室,没有王室血脉的人是无法打开这扇门的。
千棠掏出了胸口的项链,那是一个水晶吊坠,里头流淌着鲜红的液体。是她与索隆结为连理之夜,两人各取的一滴血液混合而成。
千棠轻轻敲碎了吊坠,将血液滴在门上的一个凹陷的小方格里。
血液被门吸收后,门便缓缓打开,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就像沉睡多年的怪物的低语。
千棠和老管家进入到了密室之中,两旁都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奇珍异宝。但是他们的眼神没有在这些宝物上有丝毫的滞留,而是径直走到了密室的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