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你们这群大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欧阳石虎一会儿看看蔚辰,一会儿看着尚杬,一会儿又瞅一下石武,可是这些大人都没有理他,“故事都到高潮了,不要打断李老师的话嘛。”
“抱歉抱歉,我都忘了我们是在给石虎同学讲故事呢。”尚杬赶紧打住了他们一帮人对操偶师家族的讨论,把话题拉回来。
“话说,虎落同学,你怎么这么久了都一声不吭的啊。”石虎扯了一下靠在阿泽怀里的虎落。这只小老虎已经安静了很久了,让石虎感觉不太正常。
“没什么。”虎落把一半的脸埋在阿泽的胸口上,但从他撅着的嘴巴和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来他心情不怎么好。
阿泽摸着虎落的头发,“故事里登场的那个警察,俊祥警官,在白云山高尔夫球场上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牺牲了。我想,虎落落是想到了俊祥警官的事情所以心情低沉了。”
阿泽点破了这个后,尚杬和石武的眼神都露出了一丝的忧伤。
虎落从怀里拿出了龙角匕首,轻轻地把玩着,“我只是想起来,之前还捉弄过俊祥警官。听着尚杬姐姐讲的故事,感觉他还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活着一般。”
但很快,虎落便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当着石虎的面说这个话。于是立刻从阿泽的怀里坐了起来,“所以,我必须要认真地听故事,这样才能把俊祥警官更好地记在我的心里!”
“对啊,我们都应该记住。”尚杬从愁容中挤出了一丝笑容。
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不能再心平气和地讲下去了。
“你讲这么久也累了。我想,结局还是由我来吧。”简清从尚杬的手中拿走了塔罗牌。
“那挺好,毕竟像你和阿泽相处的细节,也只有你自己能讲清楚了。”蔚辰笑着说道。
简清红着脸翻开了最后一张塔罗牌:一个硕大的命运之轮。命运之轮的上面是象征天使的斯芬克斯,下面是魔鬼,四周围绕着象征命运中的各种境遇的女神、天鹅、毒蛇等。命运之轮不停地转动,谁也不知道它在哪里停下。
是好运,还是坏运?
……
“真凶……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呀,真凶不是泰德吗?”明清挤出了一丝笑意,但放在口袋里的手却已经紧紧握住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简清穿着便服,看起来就和个前来旅行的大学生一样。他悠闲地走进房间,随手关上了病房的门。
“泰德再神通广大,也没有办法准确地锁定运送样本的警车。”简清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香烟,给自己点上了,“最重要的是,炸药的剂量不足以毁掉所有的样本。事实上,连一半的样本都没有销毁,那么,他怎么确定自己安装的炸药一定能把目标样本炸毁呢?”
“可能是……声东击西,让我们误以为那里面有重要的样本。”明清说道。
简清摇摇头,“应该说,真凶通过引爆警车既精准地毁掉了自己的目标样本,也让自己摆脱了嫌疑,不是吗?”
“但是泰德已经认罪了,不是吗?”明清抿了一下嘴唇,“湖边的密室是他制造的,人也是他杀的。”
简清朝着明清走了过去,“虽然不知道泰德出于什么目的没有反驳对他的指控,但这可称不上是认罪。我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泰德之所有费尽心机地追杀阿泽,是因为在列车上,你的引导下,他把阿泽认定为了连续杀人案的真凶,企图将这个毁掉自己人生的人彻底地解决掉!”
“你说什么……我的引导?”明清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一如他在审讯室中的那样。简清知道,这是他心虚和紧张的表现。
“雪山上的尸体,恰巧与之前的连续杀人案相似。这起意料之外的案件,把真正的凶手和多年来一直在追查凶手的人都引到了这天堂之城,你不觉得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
明清似乎辩无可辩,干脆沉默了。
“你和泰德是死党,自然,我们在审讯室中提到的那些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办法,你也完全可以做到。况且,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法医学最前沿的领域,在列车上利用你的工具,把死者的大脑从耳道中取出来是可以办到的。而泰德早就脱离医学行业这么多年了,我可不相信他还有这个能力做出那么精准的手术。”
“是啊,如此精密的手术,没有经年的积累根本不可能完成。”明清这句话像是对自己追求完美的嘲讽。
“你认罪了吗?”简清把烟丢在地上,一脚踩灭了。
“但这都是你的推测,不是吗?”明清挑衅一般看着简清,“正如泰德在审讯室一直说的那样,你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
“证据,会有的!”简清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药瓶,晃了晃,里头几颗小药丸发生乒乒乓乓的声音,“这个里面,应该会找到我们需要的证据!”
“这是?”
“列车上的那位死者,他服用的药物被阿泽撞得散落在地上了。但你应该记得,那个人有库鲁病,他根本拿不稳东西,更别提从地上把这些小药丸全部都搜集回来了。我们的鉴识人员从列车水池下的缝隙中找到了这么两三颗。”
明清闭上了眼睛。
“再者,你刚刚不是给这位可怜的老太太的点滴里加了些东西吗?”简清指着还在微微抖动的吊瓶。
“如果这是一个陷阱的话,那躺在这里的人就不可能是她,不是吗?”明清头也没回。
躺在病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她是尚杬花了几个小时化妆后伪装的。至于吊瓶的针头并没有扎进血管里,而是将所有的液体都流进了事先准备在被窝里的一个小瓶子。那里面,就有明清加进去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