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是从古到今流传下来的老话名言了,也可以说这是从古到今所有人的看法总结,所有人都知道读书的好处,只有读书才能有好前程,能够当官,能够发财,能做个人上人等等,好处说不完。
可是,这说不完的好处,也架不住这读书的花费高啊!且不说这从开蒙到下场科举这之间的十年寒窗苦读,要花费多少银钱,就说这个童子试,去一趟府城赶考,这来来去去的花费就要二十多两银子,这是普通人家能负担的起的吗?
更别说,接下来还有乡试和会试了,一趟趟科举赶考,都要花费许多银钱的,如果一切顺利考中还好说,可要是一次次考不中,真的是会被考穷的!一般人家也真的是负担不起的。
就比如此时的方父,听说这一趟去府城参加府试院试,就要花费二十多两银子,心肝就发颤了,整个人都茫然失神了,为什么会如此?还不是拿不出来嘛!
所以说,什么穷人读书,富人练武,这也不过是相对来说而已,相对来说,读书比练武的花费少点,但事实上,读书花费的银钱也少不到哪里去的,至少这一趟趟科举赶考就需要一笔不菲的银钱,一般人家也是考不起的。
而此时,却是没有人注意到方父的茫然失神,因为对于朱员外、周员外和冯掌柜他们来说,二十多两的赶考银子还是拿的出来的,虽然心疼,倒也不算什么。
那冯掌柜想了想就点头道:“嗯!来来去去的路上要二十多两的花费,这还是董兄你一个大人的花费,那么看来他们半大小子也不会超过这个数了,我就给我家小子三十两,打发他上路吧,想来这也应该够了吧?”
周员外闻言也是点头应道:“三十两?想来是够了的!那我也给我家小子三十两吧!”
他们这样商议好了,每人三十两银子的路费,这钱也确实是够的,董秀才听了就含笑点了点头,但转头看了一眼张秀才,他心中又是一动,忽然问道:“哎!两位,这三十两银子,你们就这样给两个小子,让他们自己收着吗?”
这话倒是问的奇怪了,这路费银子自然是给他们自家小子的,也自然是自家小子收着的,这有什么可问的吗?
冯掌柜和周员外被问的都有些疑惑,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周员外不解反问道:“董兄,这话又是何意啊?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董秀才不由失笑道:“两位别误会!也是我话没说清楚,这才让两位没听明白了!我是想着既然是由张兄陪同几个小子去府城参加府试院试,那么这住宿吃饭什么的恐怕都要张兄安排,这花费的银钱问题又该如何算呢?总不能让张兄一个人垫付吧?”
“所以,我觉得,我们信得过张兄,还不如都把银钱交给张兄管理呢,这样一来,一路上吃饭住宿的花费都从这里面花用,也不用张兄垫付了,也方便张兄管理约束几个小子,免的他们手中有了银钱就胡乱花用了,你们觉得这样如何?”
他这个提议倒是挺好的,银钱统一管理,统一花用,能够省却了很多麻烦。
不过,董秀才能够信得过张秀才,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打过很多次交道了,互相了解对方的品行,所以董秀才才能这样信任张秀才,而冯掌柜和周员外就不一样了,他们今天还是第一次和张秀才见面呢,哪里来的信任呢?所以他们有些犹豫不定了。
而这时,那朱员外忽然开口笑着附和道:“我也是信得过张先生的!我家小子的路费就交给张先生吧,有张先生管束着,想来他也没法胡乱花用!”
说完,他还对犹豫不定的冯掌柜和周员外笑道:“两位,怎么这点小事情还想不通呢?你们也不想想,这一路上来来去去的,几个小子都要放心的交给张先生看顾了,更何况不过是三十两银子呢?难道你们家小子还比不得三十两银子重要吗?以至于两位说把小子交出去让张先生看顾倒是痛快的很,把三十两银子交给张先生管理倒是显得犹犹豫豫的了,这可平白让人感到好笑了!”
他这话一出,像是点醒了冯掌柜和周员外一般,说的也是啊!他们自家小子都要交给张秀才一路上看顾呢,更何况是三十两的路费银子了?这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好犹豫的呢?
况且,把路费银子交给张秀才这个大人保管确实是更好的,总比交给几个没出过远门的半大小子更靠谱吧?不然要是路上丢了可怎么办?
这样想着,冯掌柜和周员外对视一眼,两人瞬间就意见统一了,那冯掌柜就笑道:“朱员外说的是,是我想差了!哈哈哈,能把自家小子放心的交给张兄看顾,更何况三十两的路费银子?那就这样吧,我们给小子的银钱路费都交给张兄管理吧,一路上的住宿吃饭等等,都由张兄从里面花用吧,张兄觉得如何?”
他们统一了意见,张秀才想推脱也没法推脱,只能笑着应了,拱手笑道:“那就多谢几位信任了,放心!我不敢说让他们几个小子都能通过童子试,但一定尽力好好的带着他们回来!”
“那就好!那就一路上要劳烦张兄操心了!”周员外笑道。
冯掌柜也道:“如此一来,这事情也就商议地差不多了,两天后启程出发,这路费银子每人带三十两,交给张兄管理花用,走陆路,雇三辆马车就够了,就是这样吧?”
“嗯!”
“嗯!”
……
众人都是点头应声,他们商议的就是这般了,也没人再有异议,所以这事情也就这样定下来了。
而这时,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太阳已是升到正空了,时间已是到了正午,然后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酒楼小二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朱员外,正午了,酒菜都已经让人做好了,可是要上菜?”
朱员外闻言,就笑道:“那就上菜吧!”
“好的,马上就上菜!”酒楼小二干脆地应声。
不一时,几个酒楼小二就端着一盘盘菜,一壶壶酒推门进来了,摆满了两张大圆桌,又道了句“您们慢用”,这才退了出去,又是关上了房门。
酒菜齐备,该商议的也商议完了,然后自然是推杯举盏的吃饭喝酒了,张进他们六个少年一桌,张秀才他们六个家长一桌,倒也是很热闹。
不说张进他们几个说笑闲聊,只说张秀才他们一桌,各位家长就不断的向张秀才敬酒,说着各种客气拜托的话,希望张秀才一路上好好看顾自家小子等等,张秀才自然是一一答应下来了,酒也没少喝,一杯一杯地干了下去,最后面色都有些通红了。
不过,在这推杯换盏的热闹场景中,谁都没注意到那方父一直都是强颜欢笑的样子,仔细看他眉头都有些蹙着,看着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可能是在为了方志远赶考的三十两路费银子烦恼吧,三十两啊!他家拿不出来该怎么办呢?
这一场家长会,最后也是杯盘狼藉的,结束时都已是下午两三点了,张进、张秀才他们这才出了沈家酒楼,各自道别告辞,各回各家了。
张进的上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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