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太阳照过来,钱多跺了跺脚,才感觉舒服点。
卖了一天煎饼,钱多真有点抗不住了。
张宁回去后把钱多脚捂胸口,钱多当晚精神就不是太好。
没想到第二天钱多就病了,烧。
张宁想照顾钱多,又放心不下买卖,就给钱多包裹严实了送到小诊所里输液,自己则去卖煎饼,一个人肯定卖不好,顾了这顾不了那,手忙脚乱出了不少错。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派,再回去接钱多,钱多缩小诊所病床上,脸红仆仆。
雪化了不少,科技园里有专门人管,大部分都被人清了,但他们租房地方,路还是很难走。
有些地方还需要钱多从车上下来,推着。
回去后,张宁先安顿了钱多睡觉,钱多床上静静躺着,难得安静下来。
张宁却一时有点适应不了。
钱多平时总是闹乎乎,有个事就说个没完,现一生病了,整个地方都静静,又冷又冷清。张宁收拾完东西,也坐到床上,顺手递给钱多一个卖剩下煎饼,抱歉说:“天太冷,买不着别,你先凑合吃吧。”
钱多什么都没说,接过去就吃。钱多想赶好起来,接着帮张宁。
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时间钱多也好不了。
张宁眼看买卖忙不过来,索性就附近找了个帮忙。
这个帮忙姓王,他们隔壁那家租房住,天气好时候,竖个牌子给人装修房子刷油漆,现天气冷了,就家闲着。
张宁给房东说想招个人,房东一打听就给张宁介绍来了,两家又住近,开始还真帮了张宁不少。
张宁一个月给姓王五百,天气实太冷,第二个月,姓王就找张宁谈了谈,意思是能不能再加点,张宁又给涨了一百。
回去后,钱多就嘟囔说自己都好了,完全没必要找那么个人。
张宁想了下,给钱多说:“多个人就能多送俩栋搂,钱又不扎手,先用着吧。”
而且有姓王帮忙,俩人多少可以轻松点,日子是逐渐滋润起来。
张宁依旧每天早起出摊,那个姓王很勤,还主动跟张宁学摊煎饼,学了没两天也就学会了,手艺不比张宁钱多差。
张宁去送煎饼,有个上次拿了煎饼没给钱,张宁就催了下。
催时候,那人正跟身后一个漂亮女孩聊天呢,刚聊到自己上大学趣事,张宁就开口问他带钱没有。
小青年回过头来,鄙意眼神从镜框里透出来,一个字都不对张宁说,掏了钱顺手甩张宁脚下,接着转头跟女孩聊天。
张宁沉默着把钱捡起来,漂亮干净办公楼里,地擦可以照见人影。
张宁走到电梯口,听见电梯叮响了一声,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坐电梯时笨拙。
小小地方,他混身不自站着,门一开一合,他小心走进去,差点没被夹到。
张宁深吸口气,走过电梯,拐弯来到楼梯口,他想起保安给他说话:“你进来是进来,可别用电梯,这是我们这人用,你要走就走楼梯。”
张宁叹了口气,他想起班主任对他说过话,“你成绩清华北大我保不了你,但别重点你随便挑,你不能糟蹋自己……你是能到大城市去……”
糟蹋?
张宁想什么是糟蹋?
他走下去时候,钱多正玩命摊煎饼,一个又一个冒着热气,整整齐齐放篮子里。
张宁走过去,轻轻背后抱住了钱多。
钱多油乎乎手拍着张宁脸,笑嘻嘻说:“宝贝心肝儿,你干吗呢,不怕人看见了?”
张宁把头放钱多肩膀上,轻轻恩了声,过了半分钟才松开钱多,提起盛着煎饼篮子,一个楼一个楼挨着送。
姓王送也很起劲,张宁现姓王还喜欢跟保安套近乎,还主动送了保安几个煎饼。
钱多也现了,告诉张宁,张宁这才说,其实他早现煎饼数不对,但现正是用人时候,先忍忍,等冬天过去再说。
结果冬天还没过去,姓王就带着自己媳妇,也开起了煎饼摊。
钱多看见后气够呛,这个姓王抢着他们客户,用着他们拿煎饼送出来路子,也卖火不行。
钱多恨不得上去敲他们一顿,被张宁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