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上前扣了扣门环,一位中年布衣男仆打开门缝,上下打量了一番小顺子。
“您是?”
小顺子昂首挺胸,居高临下答道:“骁王府棋娘娘,前来拜访吴府夫人。”
仆人惊慌一秒,看向小顺子身后贵气十足的华衣少妇。
他小心翼翼问道:“可有拜帖?”
“没有。”小顺子硬气十足,反问道,“棋娘娘能屈尊来访,已是吴家天大荣幸,还需要拜帖?!”
仆人眼轱辘一转,快速道一句:“大人请稍等,容奴才前去禀报一声。”
说罢,仆人就要关门。
“慢着。”李安棋开口,缓步至前,气质高贵不容侵犯,淡淡凝视着仆人,“不用禀报了,你立即开门。”
“这,这……”仆人犹犹豫豫,极力掩饰着惊慌。
“大胆!”小顺子指着仆人骂,“棋娘娘是何等尊贵,岂能由你任意晾在这儿,简直无礼!”
仆人吓得缩回手:“不是奴才故意冒犯,实在是……”
“本宫专程来探望吴夫人,想给她个惊喜。你开门就是了。”李安棋从容道。
仆人苦着脸,顿了顿,终是佝偻着腰,将大门打开。
李安棋在石茗的搀扶下,跨过门槛。
“吴夫人在哪里,你带本宫去。”李安棋目视前方。
仆人面露难色,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小顺子骂道:“棋娘娘问你话呢,你是哑巴了不成?!”
仆人战战兢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弓着身子忙点头回应:“是,是,奴才给娘娘带路。”
众人穿过前院,来到内院行廊。
李安棋看见不远处花圃的熟悉身影,不禁停下脚步。
“菊如?”李安棋微微蹙眉。
花圃里的丫鬟双袖撸至肩肘,手臂露出斑驳伤痕,正在一瓢一瓢给花植浇着粪水。
“菊如!”李安棋声音略大了些。
丫鬟身形一顿,直挺起身,看向李安棋所在的方向,手中粪瓢掉落在地。
菊如一下红了眼,步履蹒跚一路小跑着过来,隔着三四米的距离,跪在李安棋面前。
“奴婢参见棋娘娘!”
“吴夫人呢?”李安棋急忙问。
菊如泪如雨下,哭得说不了话,她用污秽的双手指向前方,一抽一抽呜咽道:“在……前、前面……”
仆人习惯性带着命令的语气,同菊如道:“既然如此,你给棋娘娘带路!我去禀报老夫人。”
“菊如是大丫鬟,岂是你这看门奴才随意使唤的?!”李安棋铁青着脸。
菊如是李安书的陪嫁丫鬟,连菊如都被人如此轻视,李安棋不敢想象,李安书如今在吴府是何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