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屠楠筠这副畏强凌弱、扒高踩低的模样,李安棋差点笑出声。
她压着忍不住上扬的嘴角,问屠楠筠:“郡主说本宫是侍女,难不成,王爷是本宫的对食太监吗?!”
李安棋此言一出,全场落入冰窖,只剩李安棋一人带着些微醉意的低笑。
众人满眼畏惧地看着骁王,却不见骁王有什么反应。
屠楠筠骤然大叫:“你竟敢拿凌落哥哥和太监相提并论!你简直、简直是个疯子!”
“怎么了,不是郡主先说本宫是侍女的吗?”
“本郡主……本郡主……”屠楠筠一时语塞,心中慌乱无比。
她偷摸观察着骁王的脸色,生怕再说错话,索性闭了嘴。
郝歌起身,同众人敬酒。
“今日郝某邀大家前来,不是让大家在此讨论,什么是嫡庶,哪个是贵贱。对于郝某来说,来者即是客。希望各位客人之间,也能够彼此尊重,不要失了体面,破了风雅才好。”
刚才嚼舌根的几人面露窘态,不禁愧疚低头,包括魏远。
骁王终于开口,带着一股威慑人心的寒意:“郝大人说得没错。今日本王卖郝大人一个面子,那些大不敬的话,本王就当没听到。还望诸位慎言。”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冷冽淡漠的眸子看了看魏远,又看了看李安棋。
魏远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偷偷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似是异常后悔说了那些话。
李安棋眼轱辘转半圈,朝着苏柳瑶所在的方向微微侧身,举杯抿酒。
骁王轻抿嘴唇微笑,同郝歌道:“郝大人继续。”
郝歌点头拱手:“多谢王爷。”
左斯年左右看了看,悠哉道:“今日曲水流觞宴甚是难得,若不行酒令,岂不是可惜?”
“好啊好啊。”苏柳瑶高兴拍掌,亮着眼睛问郝歌,“我们玩什么好?”
郝歌想了想,笑道:“射覆。”
郝歌接着道:“今日射覆,与以往不一般,不行单字。覆者作诗,射者猜中了,不许说,接下句应答,才算过关。猜中了,两人各饮一杯,没猜中,射者饮一杯。”
听郝歌这么一说,李安棋大概了解了行令规则。
首先,要选出一个令官。
接下来令官让众人按顺序掷令骰。
掷骰的第一个人,与后面与他点数相同的另一人,由令官指定谁射谁覆。
覆者出题,仅限于德清殿中能够见到的事物来作诗。
射者猜谜,并要以对应诗句回答,才算过关。
若射者没猜中,射者要罚一杯。若射者猜中,射者和覆者各饮一杯。
苏柳瑶抬头望着郝歌:“这样会不会太难了些?”
郝歌温和一笑:“若是太过简单,倒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