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只能交给时间。
再难的分别,总归还是要分别,大军已经先行,白江逾安抚妹妹半天,总算哭声小了。
撑起妹妹的肩膀,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嗤笑一声,小声安慰:“好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白沐绵呲溜着鼻子,努力压下心里的悲伤。
见妹妹缓和下来,白江逾从怀里掏出一个挂饰,通体透明的球状物,被绳结编制的木棉花包裹,和翠绿的流苏相得益彰,只一眼,白沐绵就被吸引的挪不开目光。
看到妹妹眼里放射出的喜爱,白江逾也跟着开心,见妹妹迟迟不舍得伸手接过,抱都抱了,也不再顾忌其他,直接上前,亲手为妹妹挂在腰间。
清风拂过,流苏随风飘荡,竟还能听到轻微的叮铃声,望向腰间,白沐绵越看越欢喜,抬头甜甜一笑,软糯糯朝哥哥道了一声谢谢。
白江逾望望队前,收敛起所有不舍,沉声干哑道:“该走了,快上马车吧。”
正处在收到礼物欢喜中白沐绵,脸一下拉老长,头也不抬,囔囔一声:“大哥保重。”便立刻转身上车。
随着动作飘落下来的眼泪,终是没能逃过白江逾的眼睛,但他不敢再发一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马车一阵,缓缓起步。
马车里的白沐绵已经泣不成声,手里哥哥送的礼物还有温度,心却像被一寸寸握紧般难受,终是没忍住探身出窗外,挥手微笑着朝哥哥示意。
看到妹妹半个身子都探出来,努力挥手的样子,忍了又忍的眼泪无声一滴落下,抬手挥动两下,才发觉这个动作蕴含的意义,开心努力挥手,直到看不见一点队伍的影子。
广阔的空地上,只剩白江逾孤零零的身影,不知何时才会转身离开。
看不到哥哥后,白沐绵收回身体,笑着擦干眼泪,目光一直看着腰间圆珠,自我安慰:分别是为了更好的团聚。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班师回朝的大军拉长队伍,汇合之后更是龙走盘蛇,浩浩荡荡数万人,带着胜利的喜悦,绵延数里。
马车虽舒适,坐久了也腰酸背疼,虽然白沐绵的马车,已经是她改造过好几代的,但也耐不住一路颠簸。
刚过半天,白沐绵就忍不住狂吐,最终选择骑马。
为了不显眼,白沐绵换回男装,策马追上楚潇远,和父亲母亲一起跟在他身后。
望着他的背影,白沐绵莫名心安,一切阴霾一扫而光,心情都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