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死寂的一样的大殿,个个都屏住呼吸,等待下一刻的血溅。
只听白沐绵委屈巴巴,眼泪汪汪看向叶瑛,哽咽的仿佛下一刻就要难过的哭出来。
小心翼翼试探询问:“母亲,我是您亲生的吧?”
叶瑛一直提心吊胆,被女儿猛然这么一问,一时竟如鲠在喉,不知该如何回答。
“妹妹在说什么胡话,你自然是母亲亲生的,虽不足十月,但也是真真切切在母亲肚子里八个月,母亲豁出性命生出来的宝贝女儿,不可借醉胡言乱语伤了母亲的心。”
白江宴何其聪明,他身为二哥,相比大哥,对白沐绵的任何细微变化,都清楚明白的知道她的意图。
不用想,妹妹这是想到了应对之策,想借力打力。
白沐绵真是要爱死这个二哥了,真是瞌睡就给她递枕头,不要太合她心意。
心里乐得万马奔腾,面上依旧委屈可怜,眼泪啪啪一滴接着一滴,真是我见犹怜。
不待众人缓过神思考事情走向,白沐绵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要不是苏荃扶得及时,恐怕额头就要碰到楚砚山的桌角。
白沐绵任由苏荃扶着,好似穿过重重阻碍般来到母亲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却不高不低,清楚明亮:“我即是母亲亲生,为何会有人说我像皇上,难道是……父亲母亲哥哥,绵儿不要离开你们,求你们别不要我。”
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但不妨碍大家同情白沐绵,个个泪眼婆娑劝慰,都忘了之前的嫌隙。
楚潇远黑着脸走到殿前,拱手朝楚应天一礼,冷冷质问:“不知贤王从何处得本王未婚妻乃公主的,还请告知本王,本王要亲自审问。”
这一口一个本王,又先称楚应天为贤王,真是啪啪直往脸上打。
按说楚应天跟楚潇远外祖一辈,他不应该如此目无尊长,他也知道这是绵绵的计谋,可是,绵绵的每滴眼泪都像是砸在他心上,他疼在心尖上的人,就算是假装受委屈也不行。
楚应天没想到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还从未如此狼狈过,一张脸维持不住镇定,气得铁青。
楚砚山作壁上观,看着白沐绵和楚潇远一软一硬,逼的皇叔无言以对,别提有多畅快淋漓,那还想着出面解围。
见所有人都各怀鬼胎的望着自己,耳边还不停传来白沐绵的哭声,一时心烦意乱脱口而出:“皇上当初和白将军交颈而卧,郡主又和皇上一样有帝王之象,本王怀疑她是公主也无可厚非。”
眼里的杀意丝毫不加隐藏,只是好似惊觉出什么,立即收回周身所有气势,慌忙朝楚砚山重重一跪,身体也不知道是跪地过猛,还是故意,猛然磕向桌角,顿时昏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连楚砚山和苏荃都没能及时做出反应,所有人就这么直愣愣看着楚应天撞得头破血流昏过去,唯独白沐绵背对着,没能看到这精彩一幕。
“快,快传太医。”
苏荃率先做出反应,一声高呼把所有人拉回神,白沐绵也才知道发生何事,低头一笑转过身,泪珠还挂在脸上,状似有意无意轻问:“母亲,女儿要不要也以死明志。”
叶瑛似乎是真被吓到了,听到女儿要以死明志,慌忙拉紧女儿的手,颤抖的声音找不到调:“绵儿不需要以死明志,母亲自己生的孩子,又启会认错,至于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就更不会了。”
感受到母亲浑身的颤栗,白沐绵不敢再接着演下去,要是真把母亲吓出个好歹,杀了楚应天都不能弥补。
今天这一闹,也够他消停一阵子了,暂且放过他,日后恐怕消停不了了。
白沐绵还是太嫩,还想消停几日,真是白日做梦,一个大礼正在来的路上,这次真要逼她大开杀戒了。
白沐绵说的故意,场面虽然因着楚应天昏迷有些混乱,但楚砚山的耳朵也不是白长的。
怒瞪白沐绵一眼,严厉威压,差点拿奥斯卡小金人。
只听他沉声警告:“气得皇叔昏迷,你还要以死明志,要不是看在你父亲此次平定边关有功,你又年幼无知的份上,朕非把你关进大牢不可。”
白沐绵暗自佩服楚砚山的演技,不愧是皇上,就是不一样,演起戏来信手拈来,让她忍不住想飙一下演技。
刚憋回去的眼泪刷得一下尽数涌出,惊得楚砚山差点没绷住,真以为自己说的太重,才把她吓成这样。
只有楚潇远和白江宴暗暗扶额,佩服白沐绵演戏上瘾,眼泪更是说来就来,连皇上都能骗过去。
“我也想当皇上的女儿,奈何血脉至亲难以割舍,况且,我也不是故意气贤王,哪知道贤王如此年纪,竟还与我这般孩童计较,还请皇上褫夺封号,以安贤王之心。”
白沐绵这话扎的假装昏迷的楚应天一阵心绞痛,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差点真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