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月说完快走了几步,跟在夏冰洋身边。
女尸侧躺在绿化带里,身旁围着几名带着口罩的法医,刑警们分散在周围或拍照取证,或询问发现尸体的园林工人,或继续向下挖掘发现尸体的坑洞。
党灏和支队的老法医站在稍远些的地方,面色异常严肃地在说些什么。
夏冰洋挤到最前方,蹲在女尸身旁,看到女尸已经呈白骨化,上身穿了一件烂糟的暗红色毛衣,下本身没有衣物,露出被泥土附着的盆骨和腿骨。女尸被平放在地上,旁边放了一条类似内裤的腐烂衣物和沾一条满泥垢的蓝色牛仔裤,想来这条牛仔裤就是她下半身缺失的衣物。
尸骨的气味很呛鼻,每次呼吸都像往喉咙里吞咽一只大铁球,夏冰洋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口鼻里已经被塞满了尸臭味,导致他舌头有些发硬,缓了一口气才问身旁的法医:“致命伤在哪里?死亡多久了?”
年轻的法医指了指和不远处和党灏相对而站的老法医,道:“夏队,您问我们主任吧,他在那。”
夏冰洋起身朝法医走过去,先瞥一眼党灏沉郁的脸色,才问:“老耿,人死了多久了?”
老法医朝他脸上望了望,嘴里呼噜呼噜地,声音不高,说话也不清楚,被周围嘈杂的人声一盖,简直听不到了。
斜对过的一名记者趴在警戒线旁拼命的往里递话筒,对警察们高声叫嚷。
夏冰洋用力分辨老法医的话,但老法医吐字实在不清晰,声音还越来越小,脸上现出一种懒怠的神气。夏冰洋拖在眼角的一道光斜过党灏,又看了看老法医,顿时看穿了这两人间的默契。
他静了一瞬,忽然掉头冲叫嚷的记者们吼道:“都他妈的给我闭嘴!”
一旁的相机抓拍到了他凶恶的模样。
夏冰洋回过头,神色阴郁,看着老法医道:“说吧,老耿。”
老法医神色不自然地看了看党灏,才道:“死了三年了,看她穿的秋装,大概是16年9月到12月之间。”
“死因?”
老法医抬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道:“颈部左侧贯穿伤,还没做伤口鉴定。”
夏冰洋皱眉:“颈部左侧?”
此时勘察院勘察员高声喊道:“党队,发现一只挎包,好像是死者的!”
夏冰洋当即扭转脚跟就要往回走,走了一步又停下,回头看着党灏,看似无味实则有意的叫了声:“党队。”
党灏脸色依旧郁郁的,除此之外不见分毫情绪,他面无表情地横了一眼夏冰洋,道:“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