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地方实在让我没办法接受,一闭眼就会让我回想起那身腐臭的血肉,我十分抗拒,不愿意迎合他,奋力挣扎。
“花瑶夏,”也许是我的不配合激怒了他,他的语气冷了下来,“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你已经被卖给我了。”
我顿时僵住了。
那感觉……像是有人往我头上泼了一盆凉水,然后变成冰针一寸一寸扎进我的骨头里。
是啊……我已经被卖了。
一个玩物,有什么资格和他平起平坐?
我没资格去恨他对谢柔见死不救,也没资格怪他把我卷入和仇家之间受牵连,甚至连他随时随地不分场合发情,我都没资格反抗。
就算他每次都脱口而出别人的名字,把我当做那人的替代品,我又凭什么有怨言?
“想起来了?”他看着我渐渐麻木的脸色,又恢复了那种慵懒的神情,“想起来了,就好好遵守你的本分。”
他脸上还带着笑,笑里却藏着冰冷入骨的寒凉。
他总是这样,越是多情的时候,就越是无情。
夏瑶花,你挣脱不开他的,认命吧。
“……是。”我闭上眼,哑着嗓子,眼泪滚落到鬓边。
“又哭上了?”他语气里有一丝烦躁,“当我的女人就让你这么委屈?”
我只感到身上一轻,他从我身上离开,然后把我拉了起来。
“不愿意就回去,”他抱臂冷笑,“我跟你回去,省得你惹了麻烦还要我再跑一趟。”
呵,他无情的时候又很多情,每次都在危难之际来救我,非常在意我的死活,让我心里升起不切实际的、仿佛能与他平等交流的幻想。
可实际呢?
也许只是那个女鬼所说,我是他的一个“容器”。
虽然我还没搞清楚“容器”是什么,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好词。
我假装没听出他的关心,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我机械地点火发车,挂挡踩下离合器,却在右脚踩下油门的感到一股锥心的疼痛。车子刚刚掉头,方向还没有调正,我一脚下去方向盘一抖,车头就“砰”地一声撞到了路边的树上。
“花瑶夏!”他坐在副驾上,罕见地愤怒起来,“你就这么想死?”
我冷汗涔涔,张口都说不出完整的音节:“痛……”
他面色稍稍缓和:“伤到哪了?”
“右脚……”
之前踢那女鬼的时候,右脚骨折了,刚才心思太过波动,就一时间……把这件事忘了。
因为太过抗拒他的动作,我连女鬼在我手臂上留下的划伤痊愈了都没发现。
他刚才吻我……又是在给我治伤?
那我刚才是不是误会他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却没有多问,直接把我的右脚搁在了他腿上,雪白冰凉的手指按压住我长满丑陋“鳞片”的小腿——
一股热流涌进我的经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