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8岁生ri那天晚上在酒店发生的事情,让我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奇玮似乎陷入了沉思,继续说道,“18岁之前,我只有一个魂魄一个躯壳,是个正常人。18岁生ri的那天晚上,朋友们为我举行生ri派对,因为我是老大,所以他们都争相向我敬酒,很快我便被灌醉了,连后面的“节目”都没有参加就倒在了床上。半夜,我被尿憋醒,于是起身上个厕所后躺在床上准备继续睡觉。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个人在我的床边坐了下来,我睁开眼一看是我的一位朋友,叫张辉,我被吓了一跳,于是我就想问他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可是刚想张口我就发现,不管我怎么努力,嘴就是使不上劲儿,说不了话。不仅嘴上,全身想动也动不了,好像整个运动神经都失控了一样。于是我惊恐地盯着他看,感觉当时的他和平时不太一样,怪怪的,全身散发着一种寒气,冰冷异常,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张辉毕竟是我的朋友,平时都很熟,想必也不会加害于我。他用那双大眼睛盯了我一会,忽然开口说话了,但是我听不懂他的语言,后来我才发现,我自言自语时说的那些话,和他当时说的差不多。”
“别人问你的时候你不是不承认自己在自言自语吗?”
“我只是没好意思承认罢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总会控制不住自己说那些话。”
说道这里,我想,有些jing神病人确实会控制不住自言自语,比方说大数学家牛顿。看来奇玮的jing神分裂并不是装的。
“你现在能给我说出那些话让我听听吗?”
“可以,但说的不是很全。每次只有当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说的时候才能流利地说出来。那些语言应该是这样的:
啊滴滴,嗦哇斯那;布喔喔,咦斯哇;
呲沏戚,发吡咕咕;呜罗罗,库鲁se那;
索迭迭,哄那哄列;皮次次,西瓦啊拿;
富嚯嚯,个哇鲁呀;新诺诺,苦吓一咋。”
&晖要对我念那些像咒语一样的东西。我想开口问他,但整个身子都动不了。我们就那样互相对视着,过了一会我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去问过张chun晖,那天他被狗咬伤了,正在医院打狂犬疫苗,我问他昨晚去我房间干什么,没想到他听到我的问话后矢口否认,说自己昨晚被狗咬到后就在医院一直躺着,什么也没做,更不会深更半夜的去我的房间。没想到那次问话后不到一个月他就死了,按理说他已经打了狂犬疫苗,但最后还是得了狂犬病,医院检查说那一批狂犬疫苗没有问题,尸检报告也说他的体内有抗体,但他还是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说到这里,奇玮摇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声,然后又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总是会不自觉地念出那些像咒语一样的话,而且说完后眼睛就不受控制地开始数东西。”
“是吗?那你一般都数些什么?”
“想知道什么,就数些什么。比方被我预言到会喊叫的那位朋友,不知怎么地,我突然就会对他的脸比较感兴趣,于是就数他的眉毛。”
“等等,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病得连逻辑都开始混乱了?眉毛那么多根,排列的那么乱,你数得完么?”
&nb晖的眼睛一样。那些眉毛我一下就可以数一千根。”
“……”
奇玮开始学那天的口吻说话了:“……,一万两千六百七十一,一万两千六百七十二,当我数到一万两千六百七十二的时候,就停了。他的眉毛一共有一万两千六百七十二根,数到最后我的眼睛告诉我,他会大声地叫喊。”
“第一,一万两千六百七十二根和他大声叫喊之间有什么关系?第二,你的眼睛是怎么‘告诉’你的?”
“我不知道,当时我感觉我的眼睛已经不是我的眼睛了。它仿佛是另一个有思想的‘人’,它通过视神经将信息传到我的大脑里,它在对我说,你面前的那个人会痛苦地叫喊。”
听到这里,我将信将疑。奇玮在说胡话吗?连ri来的接触,让我对他有些了解。奇玮虽然是纨绔子弟,身上有许多臭毛病,但其本质还是一个善良的人,应该不会对我这个唯一的好友撒谎。但刚才他说的那些到底是真的他的幻听幻想,我不得而知。毕竟我也了解到,他那位同学一个星期后确实掉进了下水道,痛苦地大喊大叫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