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旬慢慢坐起身来,想看看此处是个什么情况。
“嘶——————”
后脖颈上,那被手刀打中的地方还在疼,忍不住小声地抽气。
他伸手捂住脖子,几根手指缓慢揉搓着就站起了身子。
转转头,四下观察着自己所在的地方。
此处好像是什么地方的地下牢房。
周围一片都黑漆漆的,几乎不见光,尽头处一扇仅有的木门也被大铁链上了锁。
另一边有些灯光,但也挺昏暗的,离他也有点远,派不上什么用场。
他屏气凝神听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动静传来,好像这整个牢房之中只有他一个人。
“到底是什么人抓我?”
陆旬扒在栏杆旁看了一圈也并未看出什么,于是又退了回来。
他被关的这一间牢房里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张简易床板放置着,上面落满了灰。
“这时候也没得挑了,有个床板板坐着总比一屁股坐在地上要好些吧。”
陆旬倒是蛮心大的,颇有几分随遇而安的样子。
他走过去木板边,攥起袖口在上面掸了几下,空中腾起一阵阵灰尘烟雾。
捂住口鼻,在空中又挥舞了好半天袖子,才给那飞的欢快的灰尘驱散开了些。
陆旬坐在上面,沉下心,盘起双腿,闭着眼睛,在脑海中认真情况分析去了。
顾一和丘煜这俩人,一路上谁也不吭声。
只是勒紧缰绳策马狂飙,两匹马儿你追我赶跑的飞快。
别说陆旬自己一脑门子雾水了。
顾一和丘煜也不想不大太明白,这胡靖手下抓他到底是图了点儿啥。
莫非,真是陆旬倒了霉才被随便抓了去?
丘煜心急如焚,满心满眼都恨不能飞起来立马出现在陆旬身边。
只是碍于各种原因他又不想说出口。
于是拼了老命般的疯狂飙马,就是不吭声。
看着像是很沉得住气的样子,但其实,这小子内心已经巨浪滔天。
他所有的话都闷在心里,无限悔恨着跟自己生气。
气自己为何要和陆旬分开出任务,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坚持照应他。
明知道陆旬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但凡是碰上个稍微厉害些的他都打不过啊!
自己居然还放心让他一直自己带队出去救人,真是糊了大涂了!
对于丘煜来说,什么都没有陆旬一个人的安全重要。
只要他安全无恙,好端端的待着,丘煜才能有心思去做其他的事,去帮其他的人。
也说不上是什么时候开始,陆旬在他心里越来越重要。
重要到,只要有关他的事情那在丘煜这里妥妥的都得排第一位。
哪怕只是帮他打个下手煮个药酒这么简单的小事。
一向早睡的丘煜,硬生生给自己重置了作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