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张的几步就并了过去,坐去床边。
小心翼翼的从被窝中抓出了陆旬的手腕,手指不听使唤的微微抖着,去探他的脉搏。
当发觉陆旬脉搏还在跳动的时候,丘煜长舒口气。
刚刚他被吓得一颗快要跳出来的心,才总算是又咽回了肚子里。
丘煜又把陆旬的胳膊好好的收回被褥中,给他仔仔细细的掖好被角,这才扭头过来恶狠狠地瞪向了胡靖。
他眼神不善的盯着茶桌前的人,压低了声音,咬牙问道。
“他是你伤的?”
胡靖一进屋就坐在了茶桌前的椅子上,此刻,正百无聊赖的在手里把玩着一只小茶宠。
他闻言,抬起头来,一脸无辜的捏着那小玩意儿冲着丘煜摊开手,耸耸肩,道。
“我可没有。”
说罢,胡靖放下手来,侧身翘起了二郎腿,姿态大喇喇的坐着。
将后背靠在了椅背上,微微抬起下巴,继续道。
“这位么,医者而已,谁会和医者作对?”
“我抓他回来即可达到我的目的,又何必去费劲,还要伤了他作甚?”
说罢,胡靖一双眼睛盯着丘煜不再出声,他的语气中带着似笑非笑的笃定。
似乎是在说,他才不屑去费力伤害像陆旬这样身手贫弱的人。
“若是我下令,他可是连口气都不会再有了,知道么?”
胡靖见丘煜不答话,又慢腾腾的补了一句。
但也没有再说其他,大概的意思就是,反正我没干,你爱信不信吧。
此事胡靖倒是真没有扯谎。
他的确事先不知情,也并不是他下的令。
陆旬么,正如他口中所说,只是抓回来用来吊丘煜上钩的铒。
只要人抓回来了,给丢去地牢里扔着就得了。
陆旬的存在对于胡靖而言,根本就无甚重要。
他甚至从头至尾,都从未动过再去地牢看看的心思。
更何况,厉沐晴此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了他。
在他们事成之前,胡靖可绝不能随意在陆旬面前露面。
胡靖也正好乐的清闲,早就把陆旬这人忘的一干二净了。
直到昨夜里,厉沐晴才告诉胡靖,他把陆旬安置在了这间偏房中。
说是伤的极重,胡靖依他所言,给找了俩人过去看着,给陆旬吊着一条命。
这究竟是谁让人去伤的陆旬,也根本就并不用去猜,胡靖也没问。
他的鬼方,那可从来都不是个可以随便任人讲道理,耍威风的地方。
他胡靖下令抓来的人,哪有人敢不和他先打声招呼就私自做了决定处理的。
就连曾经作为副帮主的疾冲,都不敢越权私自下令做事的。
如今的这事儿啊。
恐怕,也只有他那位很是任性的新任的小军师厉沐晴,才敢干得出来了。
胡靖不免得,觉得似乎有些好笑,在心中啧啧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