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毒药?怎会如此?”
江楹兰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面色苍白,脸上尽是惊惧之色。
江府中主子就这么几人,除了江楹兰母女、江老太太,就是大公子江巡风,二公子江行晏,还有就是今日一直没有露面的江晚茵了。
江家的两位公子一文一武,皆年轻有为,江巡风自十六岁从军,如今已官至九门提督,他前些时日奉旨到中都剿匪,已近两月未回京都了。
二公子江行晏满腹经纶,年少时变高榜提名,连中三元,如今官任大理寺卿,兼任太常寺事,这些时日为了查案,也不在京都。
这两位公子自然排除了投毒的嫌疑,老太太自然也不会谋害自己的亲儿,眼见着江楹兰母女也是不知情的,这想来想去,也就只剩下了一人。
就是江晚茵。
江楹兰红着眼眶,吩咐人将江怀仁身边的贴身侍从叫过来细细盘问。
“父亲近日里,饮食上可有什么异常?”
那小厮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两股战战道:“并无异常,侯爷除了偶尔与同僚在外相聚,其余时候都是在府里用膳,与众位主子一起吃的。”
江楹兰微微蹙眉,“你再想想?事无巨细的想,包括父亲每日用的茶,进的糕点,都要一一回禀。”
那小厮额角冷汗直冒,颤巍巍跪了半晌,猛地抬头,眼睛发亮:“是,是有的,侯爷进食与以往不同的,就是大姑娘房里送来的莲藕羹。”
江楹兰面色大惊,手帕掩口,目光凝滞不动盯着他:“大姐姐?这怎么可能?你若有半句虚言——”
小厮拼命叩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已经连着有近五日了,大姑娘房里有个叫王同的,每日下午或晚上都会送些吃食过来,侯爷还颇为高兴,大多时候都用了。”
江楹兰睁大了眼睛,似乎半晌才缓过神来,擒着手帕擦了擦眼角,嗓音略有哽咽:“还是将那王同叫来问问话再说吧。”
她顿了顿,轻声道:“父亲平日里虽待我们严厉些,但到底是为了我们好的,这事儿兴许与大姐姐没有关系。”
此话一出,梅园中气氛凝固了片刻,有心直口快的公子已经按捺不住,出言不平道:“怎么没有关系,依我看这事儿已经水落石出了,十之八九就是你府中大姑娘所为。”
“江二姑娘也太心善了些,这事明摆着就是江晚茵指示下人做的,只是不巧侯爷毒发就在今日,被咱们碰了个正着。”
“江晚茵怎么偏偏这会儿病了,要我说,该不会连病也是装的吧。”
有一人开头,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声便层出不穷。
孟琢懒洋洋站在人群外,侧目看了一眼身边面容冷淡的妹妹,“阿晴,你怎么看?”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旁人自然都能听见。
孟晴看了一眼仍躺在一旁的江怀仁,淡淡道:“比起侯爷的病症,我怎么觉得江二姑娘更关心凶手是谁?”
孟琢阴阳怪气“啧”了一声,扬起下巴开口:“可不,没人关心一下老侯爷这毒能不能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