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茵眨了眨眼睛,“殿下,云南有人谋反,也算屁话么?”
萧明述冷笑,“若是真有人谋逆,自该八百里加急来报,赵一运起兵乃是两月前的事,一月前已由孟琢带兵平息,如今赵一运的都已经收押狱中,等着秋后斩首了。”
江晚茵:“。”
听完太子之言再看这句朱批,江晚茵不仅感叹,其实太子还是脾气比较好的,这般回复已经足够宽容了。
若换了脾气爆炸的君主,指不定就会治他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而非一句“屁话”揭过了。
萧明述闭目养神几息,才睁眼起身道,“走吧,回东宫。”
江晚茵如愿的坐在太子宽大华丽的轿撵上,一道儿缓缓的回了去。
她下午被迫睡了许久,因而沐浴后躺到榻上,大脑中清醒的仿佛喝了十杯冰美式,目光炯炯看了鸳鸯刺绣帐顶许久之后,小声开口道,“殿下睡了么?”
身侧除了均匀的呼吸声外,没有任何回应,江晚茵等了片刻,幽幽叹了一声。
几息之后,百无聊赖间又是低低一叹。
身旁传来萧明述低沉地嗓音,“何事?”
江晚茵侧眸看他,神色无辜而清澈,“睡不着。”
萧明述陷入了短暂的考量和沉默,片刻之后,才抬手有几分疲累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梁,问,“你想如何?”
江晚茵思索了一会儿,“二哥可去江南了么?”
“今日下午启程,七日内便到。”
江晚茵应了声,又问,“殿下之前说,京都招商的事儿都交给我来做,如今可还算数么?”
“自然算数。”萧明述睨她一眼,“孤会在户部之下设立督市处,届时交由你管辖。”
江晚茵颇有几分兴致勃勃,“我做了太子妃,还可以做官吗?”
萧明述道,“你若不畏惧流言蜚语,自然可以,不过想必父皇和皇祖母处也会有些微词。”
她与太子成婚才月余。
虽然大梁并未有明文规定女子不可为官,可为避免外戚干政,前朝后宫串联一气谋取皇位,自圣祖皇帝时,便直言“女子可为官,妃嫔除外,是以后宫不可干政。”
今日若非得与圣祖皇帝的圣旨反着来,即便有太子纵容,想必往后她在太后跟前怕是讨不着好了。
不能为了一时的痛快,换一世的冷眼和为难,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只是若能先想个迂回之法,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江晚茵若有所思,“殿下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法子?”
“你若是肯,先隐姓埋名在户部站稳脚跟,来日通商之事大成,再揭示身份亦不算晚”
江晚茵也有此意,闻言便点头道,“自然是肯的。”
她还想再多讨论些通商事宜的细节,却没注意到身侧男人眼中的几分不耐,桌案上的短烛“噼啪”了一声,终于燃到了尽头,火光挣扎着跃动了两下,闪烁着灭了下去。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近距离间,将萧明述俊朗地眉眼映得极为清晰。
江晚茵胸口怦然,抿了唇问,“怎么了?”
萧明述垂下眼睫看着她,撑起身将她按在榻间,指尖微动,抚上她的莹白如玉的脖颈,缓缓滑落下来,解了松垮系着的里衣带子。
雪色的绸缎布料自她腰间散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