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嘿嘿,他就是书院的山长。”项小满一脸得意,开启了炫耀模式,“他还是刺史府参军的女婿,为人仗义,性格豁达,恩怨分明,嫉恶如仇,满腹经纶却不酸腐,我看呀,世上的书生就找不到比他强的。”
“呵呵,第一次见你如此称赞一个人。”王越轻笑着,不过这笑容有些耐人寻味,“实不相瞒,我也听说过他,只是有件事想不明白。”
“啥事?”
“世上读书人,多是为求功名以博得个封妻荫子,你这位大哥既有如此学识,为何不入朝为官呢?”
项小满白了他一眼:“嘁,你懂啥?!”
王越没有在意,试探的又问:“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隐秘?”
项小满坐了起来,吐掉那根被他嚼的不成样子的青草,看了看身边东倒西歪的火头军,贴到王越耳边,神秘兮兮的问道:“真正心明眼亮的人,哪个会愿意为这破朝廷卖命?”
王越一怔,皱了皱眉,扭头看着项小满:“这话你也敢说?”
“要是你一家子都被流寇杀害,朝廷却不管不顾,亲生妹妹被当官的掳走,挖眼割耳断手断脚……”项小满嗤笑一声,“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是这个反应。”
王越瞳孔骤缩,看项小满的眼神再度发生了变化,这是他第二次重新审视项小满。
“你说的可是……”王越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前两年大批流浪孩童被拐一事?”
项小满心头一惊猛地站起,低头凝视着王越:“你咋知道这件事?”
“我……”
王越刚要开口,传令兵却在此时通知大军开拔。
项小满被憋的难受,一把拉住王越催问:“你快说,你是咋知道这事的?”
声音太大,引起了身边人的注意,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平日关系较近的几个人,更是直接开口询问二人在聊些什么。
项小满没好气的把他们推开,又死死盯着王越。
“回头再说。”
王越敷衍了一句,在项小满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顶着他吃人的目光快步离开,整顿火头营集结。
大军继续向北而行,直到距离蠹鱼山不足二里,火头营与负责粮草辎重的三百军士才又停下。
看着大军远去,项小满终于又抓住机会,缠着王越冷声追问:“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王越叹了口气,拉着项小满去到一边,盯看了他好一阵儿,问道:“你知道天中县吗?”
“当然知道,我还在那待过一阵子呢。”项小满疑惑道,“天中县咋了,跟那件事有啥关系?”
王越没有回答,又问:“那你可听说过大召杀神?”
“大,大召杀神?”项小满觉得有些喘不上气,“你,你是说,徐云霆?”
“不错,徐云霆,大召镇南侯。”王越苦涩一笑,远眺南方,“前两年豫州大旱,朝廷不管不顾以至盗匪猖獗流寇横行,去年秋天,有流寇攻破天中县,其中一家富商惨遭掠杀,一家三十三口无一幸免……”
一幅熟悉的画面在项小满脑中闪过:“你说的是钱员外家吗?”
“不错,看来你还记得。”王越转过头,盯着项小满,“我,就是钱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