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心思制止了,想着你们愿意笑就笑吧,自顾自倒了杯水,捧着杯子看三人又是抚掌又是摇头。
“前日良卿从颐园回去,捂着脑门就躲进了自己房里,我和她娘怎么叫也叫不开,还以为是受了什么委屈。”赫连齐指了指项小满,“今天我算明白了,原来症结在你这呢。”
项小满没有接话,只是在心里暗骂,臭丫头睚眦必报,心肠恶毒。
项谨缓缓止住笑声,问道:“你回来该不会是为了躲着她吧?”
“嘁,她又不吃人,我躲她干啥?”项小满一脸不屑,解释道,“我是看中秋节要到了,想着去年咱都没在一起过,特意回来问问您有啥安排?”
项谨还未开口,赫连齐率先问了一声:“你良平大哥没跟你说?”
“说啥?”
“中秋啊。”赫连齐道,“我与良平分头前往书院和颐园,就是为了与你们商量,这次要怎么热闹热闹。”
“他没说啊。”项小满轻哼一声,“他一去就数落我,我这么早出来,也是因为不想听他数落。”
“那他都说什么了?”赫连齐立马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告诉伯伯,若是他说的不对,我回去教训他。”
项小满听到这话,顿时就来了精神。喝口水,想了想,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便把从起床到回书院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当然,至于他累晕期间发生了什么,便全凭猜想了。
三人听完,关注点各有不同,项谨在意的是他给赫连良平道歉,以及把那一对金镶玉臂钏送给了赫连良卿。
燕朔则是对他在赫连良平的指点下,险些就胜过赵远淮感到诧异,还有大概明白了他为何会突然称自己燕大叔。
而赫连齐,却是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他想说自己很赞同儿子的话,主仆之间可以亲近,却不能没有规矩,更不能没有尊卑,但他又闹不清项谨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便没有急着发表意见。
见三人都不说话,项小满又把自己的另一个问题提了出来:“师父,您为啥不让赵二哥把马牵走啊?”
“把马牵走了,你还知道回来吗?”项谨轻哼一声。
“啊?”项小满有点懵,“啥意思啊?啥叫把马牵走了,我就不知道回来了?”
“颐园的房子大、环境好,有吃有喝又不受管束,你要是住上瘾了,还会知道回来?”项谨横了项小满一眼,“你把「青骁」看得那么重,有它在这,早晚会惦记着,要真让你把他牵走了,免不得你哪天就把这小院给忘了。”
项小满愕然,合着师父是在担心这个,可这也太扯了吧。转念一想又立刻明白过来,老头儿岁数越大,越爱胡思乱想,这意思分明就是怕自己忘了他嘛!
眼珠一转,笑呵呵的来了句:“师父啊,您说在我心里,是您重要,还是那一匹马重要啊?”
话刚说完,脑袋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项谨吹胡瞪眼:“浑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这不是您自己说的吗?”项小满揉着头,一脸委屈,“我就算把「青骁」牵走了,也不会忘了您啊。”
“哼,嘴上没个把门的。”项谨轻哼一声,脸上却挂着笑意,“中秋的事已经商量好了,到时候咱们全去赫连家。”
“啊,不去颐园吗?”
项谨又是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浑小子整日糊里糊涂,人家自己不过节吗?”
项小满捂着脑袋窜到一边,心里暗暗嘀咕:“既然分这么清,咱们师徒在这过不就好了,为啥还要去赫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