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可以名利双收,仍然愿意因为“热爱”二字而走上另一条路,这真的很让人敬佩。
戚卉名校毕业,能力出众,如果她一直写商业片,不说大富大贵,小康还是可以的,怎么也不至于像简萱瑶说的那样,穷了就啃馒头。
心灵的荒芜很可怕,文艺片就是属于戚卉的花园。
雪杳兮看到佟知隽困惑过后又怅惋的表情,道:“其实更早的时候,她写的商业片也不够商业,太烧脑的悬疑片拍不出来,太抠细节的历史片也没有人做得好,她已经为了现实做出了很多改变。”
“你知道这么多,你们是认识了很久吗?”佟知隽问道。
毕竟戚卉三十出头,跟雪杳兮的年龄差还蛮大,不太像是老朋友。
果不其然,雪杳兮说:“没有,我是离开米粒阅读后在论坛认识她的。她刚刚走那么急应该是家里的事情,她妈妈病了在住院……去年冬天她妈妈出事,她不在上海,托我帮忙照顾,才在现实里见面。”
戚卉在拿到《不见硝烟》的薪酬后又被雪杳兮介绍了工作,佟知隽料想她也是为母亲的病花费不少,于是在跟雪杳兮告别后,回公司后改动了合同。
受法律保护的定金额度是全款的百分之二十,所以一般这类合同交付的定金都是百分之二十,但戚卉急用钱,他想了想,还是给改成了百分之三十。
很难说这是怜悯或者别的什么,但是在合作顺利的情况下,这只是佟知隽能做出的很微不足道的一点帮助。
傍晚,佟知隽去机场接郁川野。
等待的工夫,他给王哲打了个电话,问一下王哲怎么没提燕济裴的死讯。
王哲平静地说:“大过年的,晦气。”
佟知隽一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须臾,他“嗯”了一声,肯定地说:“确实晦气。”
过会儿,郁川野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在这个人越来越高的时代,郁川野一米七九的身高已经不算高,但他气质出众,在人海中格外显眼。
佟知隽前些天收到郁川野的消息说他生病了,要晚几天回来,担心郁川野是还没从燕济裴的阴影里走出来,所以特意来接机。
如果有个人站在出口等着,会不会少一点难过?
佟知隽挥了挥手,站在原地,他看到郁川野把长款围巾一把塞进大衣里,然后拉着小小的行李箱飞奔而来。
这一幕让佟知隽想起了一些电影里常常会出现的画面,不由得扬起唇角。
时间不早了,他们出了机场后就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吃晚饭。
房间里只有佟知隽和郁川野二人,厨房传来阵阵悦耳的炒菜声。
佟知隽靠着椅子,慵懒道:“在春苔县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没有?”
郁川野一边解开围巾一边说:“认识了一个很特别的人。还记得我说我看到有个人会在海边用电脑写作吗?我溺水那天,就是他救了我。”
“啊,这么巧!那你跟他说你离开春苔县了吗?”佟知隽有些好奇。
“我说了,但是他要忙,所以没有当面告别。他是春苔县下面一个小村子里的支教老师,快开学了,要回去备课。”
郁川野说起这个人的时候,动作不知不觉放缓,神采奕奕,佟知隽看得出他的情绪还不错,不是装出来的,总算放下心来。
“支教老师啊,好厉害!”佟知隽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