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臣妾在来拜访您之前还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呢,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娘娘听。”芳则柔笑声说着,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字字清晰。
“哦?为什么犹豫啊?”我笑着问道,看了芳则柔一眼。
芳则柔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还未开口脸就又红了起来:“臣妾之前对娘娘的性情不是很了解,以为娘娘知道了姜采荷的事情之后会立即大发雷霆、迁怒于她。虽然这件事情是姜采荷罪有应得,但是毕竟同为后宫的女人,臣妾还是有些不忍心的,所以臣妾犹豫了好久。如果这件事要是放在别的娘娘主子的身上,恐怕会直接要了姜采荷的一条命!”
我看着芳则柔眼睛里有些潮湿了,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门外一个极富磁性的男声响起:“是谁要了谁的一条命啊?”
芳则柔闻声惊得从座位上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好,十分求助的望着我。
我朝着芳则柔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慌张,便起身上门口迎接。之见门口走进一个一身明黄的翩翩男子,不是永廷是谁。
我也没有想到永廷会突然造访,而且门外的小夏子他们也没有通传一声,也不知道刚才我与芳则柔的谈话永廷到底听到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我本想将此事查清楚之后再禀明给永廷的,以免这件事情万一有什么内情也不会冤枉了姜采荷,却不想被永廷撞了个正着,一时间我心中也是一片困乱。
虽然困乱,毕竟我比芳则柔要镇定许多。虽然我心中的惊慌一点也不比芳则柔少,但是脸上仍然一副端庄的笑容,屈膝给永廷福了一福:“臣妾参见皇上!皇上突然来访,也不让奴才们通传一声!”
芳则柔也不知道是被永廷吓着了还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永廷而激动,样子傻傻的愣在了原地,还是我拽了拽她的衣角,她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给永廷磕头。光是磕头,磕完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婉玉,这位是?”永廷看着跪在地上的芳则柔,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眼神。
“皇上,这位是宫中正二十五品的芳柔则小主。”我说着,又对着芳则柔说道:“小主,快些抬起头来让皇上看看!”其实经过了今日的交谈,我对这芳则柔心生好感。加上芳则柔卖了一个如此大的人情给我,也是有意向我靠拢。其实在永廷没有来我的玉芙殿之前,我心中便有意要将她引荐给永廷,一来是为了答谢她,二来芳则柔的性情温和、为人谦虚谨慎、善解人意,比后宫中许多妒妇更适合服侍在永廷的身旁,正巧永廷今日突然来访,这个机会真是再好不过了。
芳则柔听到我这么说,便十分紧张的抬起了头,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芳则柔不仅全身不住的颤抖着,脸色还毫无血色,一点也没有刚刚的白里透红般惹人的模样,看样子是吓着了。
永廷看见芳则柔吓成这个样子,也有些无奈,便好言问道:“起来说话吧!芳则柔?你叫什么名字?朕可曾见过你?”芳则柔慌忙起身,小声说道:“臣妾孙晋芳,曾经有幸服侍过皇上一次!”说到后面更是脸红的像猪肝一般,声音小到不行。
“皇上太过分了,竟然问人家这种问题!皇上也真是的,连自己的妃子都记不住了吗?”我看芳则柔十分窘迫的样子,便故意开玩笑似的说永廷的不是,缓解一下气氛。
芳则柔见我这样说永廷,更是吓得不行,连忙解释道:“娘娘,这不是皇上的错,是臣妾太平凡了,没有让皇上留意到,都是臣妾的错,未能好好的服侍皇上!”说着,又微微低下了头。
这一惊一吓之后,芳则柔不仅脸色红润了许多,人也因为头一次跟永廷说了这么多话的而羞涩起来。永廷看见芳则柔楚楚可怜、羞涩动人的模样,便心生怜惜,静静的注视着芳则柔,看得芳则柔头都不敢抬起。
我看见永廷看着芳则柔的样子,便知道事以成炊。我笑道:“皇上,你看芳则柔多么的善解人意,不但不怪皇上还处处为您着想。这样痴情善良的女子,皇上可要好好的珍惜啊!”
永廷笑了起来,说道:“这个自然,朕一定会好好的珍惜则柔的。”
芳则柔听了永廷的话,又开始不住的发抖了。
“对了,婉玉,刚才朕刚刚进来的时候,好像听到说谁要了谁的一条命?是怎么回事啊?”永廷突然想起来了刚刚的事情,便开口问道。
芳则柔一听永廷问起,吓得更不敢抬头了。
我以为刚才的一个小插曲能让永廷忘记了最初听到的话呢,没想到永廷还是问起了,我心中一沉,故作轻松的说道:“皇上为何偷听臣妾的谈话啊?”
永廷一愣,随后笑着说道:“朕可不是故意的!朕觉得好些日子没有来看你了,觉得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也怕婉玉你生朕的气,所以今日朕便早早的过来陪着你了。”
我心中一暖,笑道:“臣妾怎么会生皇上的气呢?臣妾谢皇上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