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英国吗?”
途中,某个严重觉得被人遗弃的年满十九岁的男青年,不死心的又问了一次。
在他的注视下,温宛毫不犹豫的就点了一下头。
看她把头点得得那么干脆,唐时彧十分的不满,停下脚步:“可是你去那边了,我睡不着了,犯病了怎么办?”
他看向她,眼神里面写满了认真。
他这是在威胁她吗?
温宛看着他这认真的模样,不禁在心中有些失笑。
这两年来,温宛到底是本性难移,两个人的位置好像对调了似的,很多事情,都是由温宛来拿主意,唐时彧在许多事情上会不自觉的就听从温宛的建议。
虽然这一点,唐时彧他自己没有发现。
他到现在依然觉得,温宛还是两年前胆小爱哭的小哑巴,需要他的保护。
也是因为这个理由,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去坚定自己的信念抵御病症,终至完全摆脱它。
……可是你的病已经好了呀。
温宛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透露出这个信息,表情无辜。
这两年她经常都这样,虽然说话发音什么的都已经非常流利了,和普通人一样,但却一点也不爱说话,尤其是对着唐时彧的时候,经常就一个眼神抛给他,让他自己去理解她的意思。
亏得唐时彧跟她心有灵犀似的,不用她说,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是现在,唐时彧可不买她的账。
“说人话。”唐时彧紧紧抿唇,不爱在这时候和温宛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
虽然他一眼就能看出温宛要表达的是什么。
自从昨天知道温宛决定接受英国皇家艺术学院的再次邀请,去那里就读的时候,他整个人的心情都很抑郁。
就连晚上搂着温宛睡觉的时候,也翻来覆去睡不着。
只要一想着以后温宛不会随时在他身边,晚上他又要一个人面对冷冰冰的房间,一个人睡一张空荡荡的大床,他就觉得他完全无法接受。
更何况,以后他在美国,她在英国,她长得这么可爱,又这么美好,有别的男人追她怎么办?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浑身都不爽快,脸色不好看,连呼吸都沉重了。
温宛哪里知道她说了一句话,他就能联想那么多。
昨天他们开车去郊外野游,回来的时候已经很累了,给唐时彧透露了她要去英国就学的讯息之后,温宛躺在床上没有多久就睡着,因此并不知道,某个大男孩一整夜用仿佛被抛弃了的哀怨的眼神望着她,一直睁眼到天亮。
这还是唐时彧与温宛同床这么久的第一次失眠呢。
皇家艺术学院的邀请在去年就来了一次,因为当时唐时彧还没痊愈,她便回绝了。
谁知道那边锲而不舍的在第二年又给她投递了邀请函,在某种程度上,温宛是一个很独立很自我的人,无论在感情还是行动上,都没有要与谁时时刻刻捆绑在一起的自觉。
其实这两年,在白天的时候,唐时彧一直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