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珏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她醒的时,觉得周围竟是如此冷清,只有母亲守着她。屋里好安静,空荡荡的。方珏琼忽然想起来什么,抱住母亲说:“妈,我怎么会睡着呢?我爸呢?我要见我爸!”
面对方珏琼撕心裂肺的问题,王华真不知道说什么。方珏琼晕了好几个小时,她担心坏了,终于看到女儿醒了,却是她如此悲伤的决绝,她怎么能不心疼、伤心?除了哭,她真不知道能做什么。
她哭了一会儿,才边哭边说:“你爸属于少亡,他们都说死得又凶,非常不吉利,就劝着我早点把你爸的后事办了,今天下午已经都办完了。”
“您为什么不把我喊醒?爸爸岂不是白疼了我?我连最后送他一程的机会都没有?妈,您应该喊醒我!”方珏琼边哭着边晃着母亲说。
王华边哭边说:“孩子啊,你回来后,看到你爸躺在那里,就一个劲地哭。你当时太伤心了,哭昏过去后,怎么也喊不醒。我害怕极了,找来医生,医生竟也束手无策,只能给你挂上吊瓶。妈妈送走了你爸爸,就这样守着你。我真害怕……”王华哭得更加悲伤了。“你爸走了,就咱娘俩相依为命,你要再有个三长两短,这日子怎么过啊!”
“妈,我没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着哭着竟什么也不知道了。我真该死,连爸爸最后一程都没送他……”珏琼说着悲伤地大哭起来。
“不,孩子,不要说这个‘死’字,昨天你爸就是无意间说了这么一个字,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王华捂着方珏琼的嘴说。
“妈,爸爸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说这个‘死’字?”方珏琼奇怪地说。
“他说他对不起你,在你的成长的路上,给了你太多的阳光,让你承受不住风雨。”王华说。
“好端端地爸爸怎么能这样说呢,你们给我的爱,我真是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啊!”方珏琼真切地说。
“孩子,你不要这样说,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彼此奉献出倾力的爱。”王华缓了缓又说:“你昨天是不是把李芳母女打了?你老师打电话让爸爸过去,结果他在去的路上就出车祸了。”
提到李芳母女,方珏琼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爸爸的死也竟是这两个人导致的,于是狠狠地说:“都是这个长嘴的恶人毁了我,她还害得我爸爸出车祸了,我跟她没有完!”方珏琼说着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外跑。
“小琼,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老实在床上躺着。”王华一把抓住方珏琼说。
“妈,你不要管我!”方珏琼说着用力挣脱开母亲的手。王华看了看方珏琼,只见她的眼里烧着怒火,说话声里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方珏琼如流星般冲出家门,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王华看到方珏琼这样气汹汹地走了,感觉甚是不妙,也要去追她,可是她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忽然,她听到外在传来争吵声,忙朝那里走去。
顺着声音,她来到了李芳的家门口,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方珏琼正在跟张锦花理论着。王华怕自己的闺女吃亏,忙跑过去护住方珏琼说:“小琼,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咱们回家吧。”
方珏琼摆脱王华,甚是硬气地说:“妈,你别管,我们一家就是被他们家毁的,我一定要让他们说个过来过去。”
“王华,你终于来了,你快管管你闺女吧,大半夜地来我家闹,也真太不像话了。”
张锦花似乎挺害怕,眼里充满俱意看到王华来了,张锦花似乎看到了救星,忙对王华说。
“你们做了害人的事,还想逃避,休想!”方珏琼不依不饶地说。
王华忙把方珏琼劝住说:“小琼,不要这样!”又对张锦花说:“张主任,你别急,你慢慢跟我说,我家小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