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不足的关系,就叫来了自己的女儿和于知乐,帮忙打下手。
厨房里人来人往,煎炒烹炸,热气熏天。
于知乐蹲在地上,捋高了袖子,专注地择着菜。
张思甜则在一边削莲藕,她终究对下午在店里见到、傍晚又偶遇的男人念念不忘,记着他交代的所有事,便跟于知乐说:&ldo;刚刚那帅哥,让我给你看个东西呢。&rdo;
&ldo;没兴趣。&rdo;于知乐回道。
神经兮兮的,能给人看什么好东西。
&ldo;他说你昨天送去的蛋糕都破了耶。&rdo;张思甜拧开水龙头,在哗哗水流下面冲洗着刚剔掉一层外壳的雪白藕段:&ldo;所以有点生气。&rdo;
&ldo;……&rdo;还在背后反咬她一口,怂犬作风。于知乐没回话。
&ldo;不过他夸我做的很好吃,他都吃光了。&rdo;张思甜的口气,听起来分外轻快。
&ldo;……&rdo;
张思甜路过于知乐,把藕交到砧板前负责切菜的大妈手中:&ldo;说是景胜华的独孙,有钱人都长这么好?&rdo;
&ldo;好什么好,&rdo;大妈嘟囔一声:&ldo;一群吸血虫,准没好事情。&rdo;
&ldo;怕又是为了拆迁的事吧,&rdo;张父从她手里接过一盘刚切好的糙菇,悠悠道:&ldo;真以为徐镇把他们当贵人‐‐不就想伺候这群财主吃顿好的,赶紧走,别再来了。&rdo;
&ldo;拆迁?&rdo;张思甜瞪大眼:&ldo;不是好多年不来了么。&rdo;
那会她尚在年幼,远达快把家家户户门槛踏破的情形,迄今仍记忆犹新。
&ldo;现在景元想拿了呗,陈坊只要在一天,他们这帮商人都虎视眈眈。&rdo;
张父感慨着,将手里一碗肉丝下锅,滚油炸开,噼啪吵闹。
张思甜跑回于知乐身边,与她一道择菜,不一会问:&ldo;知乐,我记得你那房子,你奶奶给你了,是吗?&rdo;
&ldo;嗯。&rdo;于知乐轻轻应了声。
六年前,老太太的遗嘱之一,就是把这间从小到大的房子过户给她。
她在病床上握住了她的手,轻声交托:你啊,不油嘴滑舌,不会讨巧卖乖,但我知道你行得稳,守得住。
张思甜幽幽叹气:&ldo;要真拆,我的蛋糕店是不是也要被拆啊。&rdo;
&ldo;哪有那么容易拆。&rdo;于知乐搁下最后一根菜,端起沥水篮,走向了水池。
‐
正堂里,景胜一行人已经上座。
他们所在的那桌,已经摆好一圈冷盘,徐镇长随后抱出了贮藏后屋几十年的佳酿,殷切地给他们倒酒。
&ldo;景总,尝尝看。&rdo;
景胜一手搭额,一手接过他递来的小瓷杯,心不在焉抿了口,点点头:&ldo;还不错。&rdo;
闻言,徐镇长也坐下,笑言:&ldo;喜欢就好,回头我让家里那位准备几瓶酒,一些土特产给景总带回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