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乐闻言,瞟他一眼,男人今天穿了件纯白的中长款羽绒服,兜帽嵌着一圈毛,绒呼呼得衬着他的白净脸,狗狗眼,总让人忍不住地想起……雪橇三傻之中一员。
而自己穿得是几乎没什么花样的短款羽绒服,只不过,颜色同为全白。
他勾起一抹坏笑:&ldo;你是不是故意的?&rdo;
于知乐打低了车内暖气温度,吐出两个字否认:&ldo;不是。&rdo;
&ldo;……&rdo;景胜垂头丧气地靠回椅背:&ldo;别这么死板啊,就不能顺着我一下啊?&rdo;
像他这么至情至性的人,碰上这么个凿不动的冰块,偶尔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感觉。
于知乐没说话。
她想起了妈妈昨晚对她说的,她让她尽快找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严安走后,她心里已没了标准,她不知道能够吸引她的男人该是什么样。
她知道景胜喜欢她,虽然不清楚这份喜欢的源头,但她会羡慕他,羡慕他心里的世界,一点小惊喜就足以让它花团锦簇地怒放。
人似乎在有了挚爱之后才会关上心房,从此心里的百般美景只为ta一个人呈放。
于知乐想,也许她在二十岁那年,就过早地阖上了这扇门,只为了掩藏住这一大片,这些年来,疏于打理的贫瘠和荒芜。
到达景元大厦的用时,比以往多了近乎一倍。
快驶入地下车场前,景胜突然朝他的方向,歪了歪头,随意吩咐:&ldo;回头。&rdo;
两手顿在方向盘上,于知乐不解:&ldo;你有东西忘了?&rdo;
&ldo;嗯。&rdo;景胜颔首:&ldo;非常重要。&rdo;
于知乐:&ldo;……&rdo;自打公文包事件后,她已经不相信他口中的任何&ldo;重要的东西&rdo;了。
所以她试探问:&ldo;你忘了什么?&rdo;
景胜若有所思下命令:&ldo;你往回开,园西路。&rdo;像是真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于是,于知乐按照他的指示,掉了头,在浓雾里,硬是一点点将车挪到了园西路。
&ldo;哪?&rdo;于知乐问。
景胜没急于回答,背对着她,贴在窗子上朝外看,一会才叩了两下玻璃道:&ldo;就这。&rdo;
于知乐靠停到路边,男人当即下了车,往目的地直走而去,于知乐目光跟过去,偏头望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好吧。
failyart,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再回车上时,景胜手里已经多了两盒牛奶,小盒装。
他递给于知乐一个,&ldo;拿着。&rdo;
&ldo;……&rdo;于知乐想了想,还是接过去。是刚从保温柜里取出来的,还热乎乎的。
景胜熟练地把自己那盒上面的吸管揪下来,拆封,插进去,漫不经心吸起来。
他叼着吸管,吊儿郎当、旁若无人都喝了一会,才对于知乐一扬下巴:&ldo;你喝啊,老看我干嘛?&rdo;
于知乐握着那盒奶,静静地打量了他半晌。
她想她和这个男人,或者说大男孩子,完全不一样,她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至关重要,而他可以随便肆意挥霍,花上半个小时的路程,只为了买一盒心血来潮想喝的牛奶,而她满脑子都在惦记着,她去陈坊的路途往返,蛋糕店的配送订单,尤其在这样恶劣的天里。
她尽可能控制地,缓慢地吸了一口气:&ldo;你说的很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个?&rdo;
&ldo;不是啊,&rdo;他随口答道:&ldo;是能多跟你待在一块儿的时间。&rdo;
话音刚落,于知乐不由一愣。
说这话的时候,他完全看向她,双眼黑亮,像悄然无息打进来的一隙光。
☆、第二十二杯
再回到蛋糕店时,已经临近中午。
浓雾散去了些,于知乐依然把口罩拿上,从车上下来,便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贴在橱窗上,兴致勃勃地隔着玻璃,点评里面的各款展示蛋糕。
带上车门的声音,引起了两孩子的注意,他们回过头来的同时,于知乐也认出了他们,一个对面老宁家孙女,还有个是徐镇长的外孙子。
&ldo;朵朵。&rdo;她叫那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