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我是你外祖母,在院子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老太太暗自摇头,孙子来必是为了田婉婉。
“祖母请原谅,孙子想请祖母救婉婉一命。”原来高成礼知道田婉婉的遭遇后,急得不行,又因为他不好插手后院的事,最后没办法才来找祖母。
“祖母知道了婉婉的事,只是这次人证物证都在,就算祖母想为她开脱也是无能为力。”老太太模模糊糊的说这话,突然声音严厉起来,“倒是你,为了一个女人这般大惊小怪,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孙子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注意。”高成礼唯唯诺诺的应着,毕竟他确实是着急才会这样,可是现在看着祖母似乎是不想帮婉婉,他改怎么办?
另一边,二夫人听说此事,心情大好:“四夫人也不是个没脑子的,这一招让田婉婉有苦没发说,只能挨着,虽然没死,但就她那身体,没个几个月估计下不了床,这样我们的机会就会更多。”
“是啊,量她田婉婉躺在床上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晴儿在一边附和,“不过,听说五少爷去去求请了,被老太太训斥了一顿。”
≦,“哦,五少爷还真有趣,这么关系自己弟弟的老婆,我看,根本就不是田婉婉勾引五少爷,这个那就是郎有情妾有意,晴儿,你说是不是?”二夫人笑道,没想到高成礼和田婉婉之间有这么多事,改天好好查查,说不定有用。
最紧张的莫过于四夫人,她虽然陷害田婉婉,杖责二十五,但是一旦老太太出来阻拦,她也是难逃惩罚。但是偏偏下人告诉她的是老太太不管,五少爷求情反被训斥。
四夫人觉得很是奇怪,这不像是老太太心里的态度啊。所以她更加提心吊胆,随时关注田婉婉的情况,却是除了五少爷不时站在门口看看没有什么别的情况了。
二十五板对于男子或许不算什么,可对于女子确实是要了大半条命。当最后一板打完,田婉婉背上已经是血肉模糊,衣服和血肉粘在一起,血水一直淌着,染红了青色的地砖,更是渗入地底。脸上已经是毫无血色,嘴唇在颤抖。田婉婉尝试了几次,她爬都爬不动了,更别说站起来了,那真是一种奢望。背上火辣辣的伤口刺激着她,若不是这疼痛,她或许早就晕了。
“四夫人说了,不许给田婉婉找府中的郎中,好了,你们可以下去了,至于她,就放着吧。”香儿吩咐完,也走了,仅剩下田婉婉一个人。
一直坚强的田婉婉终于哭了,泪水混着汗水,再加上浓重的血腥味,其中的滋味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甘心,自己一开始被卖到高府当痴呆儿的妻子;她不甘心,格自己心爱的人只能称哥哥;她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就被这样写定。
凭什么别人能打自己,就因为地位底下?她以为还算喜欢她的老太太会来阻止四夫人,可是没有!她以为她手里握着十少爷这个筹码,但是在别人面前十少爷并不算什么!她自始以来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高府,她以为只要治好十少爷,就可以跟高成礼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现实证明,她很傻很天真。连自己都保不住,又何谈治好十少爷,跟高成礼在一起,调查当年的真相!田婉婉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切,她想笑,嘲笑自己,可是汹涌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真的很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懦弱被人陷害就受着,明明不是自己的错。
田婉婉休息了一会,觉得疼痛感减轻了不少。于是用手支撑着慢慢坐起来,动作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的刻骨铭心。她就这么挣扎着,门外传来了人声。
“哎呦,这还能起来,”四夫人刻薄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田婉婉眼里的光芒被失望所代替。
“四夫人来这里干什么?”田婉婉疼得有些受不了,但是她硬撑着,不能让四夫人看笑话。
“来,干什么呢?当然是关心关心你怎么被打啊!”四夫人高傲的扬起头颅,看着田婉婉吃亏,她可是高兴的不得了。
“我?那可是要让四夫人失望了,我现在好好的,没什么大事。”天知道,田婉婉现在多么需要一个郎中来看伤,若是衣服和伤口结痂在一起,那了就不好了。
“是吗?”四夫人围着田婉婉转了一圈,走到田婉婉的背后,“啧啧啧,瞧着,血肉模糊啊,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女孩打的这么惨,晴儿,快过来看。”晴儿立马跑了过去。
田婉婉有种自己是猴子的感觉,厌恶的皱皱眉头:“四夫人,如果看完了,请离开。”
“好吧好吧,看你这样子,我记得四夫人好像不让你找郎中吧,就算你是个大夫也没办法医者自医,况且又是在后背?哈哈哈”四夫人笑着离去。
“该死。”四夫人一走,田婉婉弯下腰,疼痛快要击垮她的意志了,“怎么不见高成礼来救我呢?”而此刻高成礼因为恪守礼规,准备等到田婉婉回房后再去看她,却没有想到,田婉婉根本就没人管,要是知道的话他非得打死四夫人不可。
田婉婉试图站起来,可疼痛席卷了全身,又何况没有医治,伤口已经有一点感染了,田婉婉现在就只是想处理伤口。强要站起来,腿一软,竟是直接躺在了地上,这一躺就再也起不来了。
她想自己估计要死了,闭上眼睛,又一个声音进来,以为是高成礼,不想这四夫人又回来了?想要坐起身子,无能为力。
“杖责完了?”四夫人明知故问,笑得花枝乱颤。
你那不废话吗?你方才不是来过了吗?田婉婉这么想着,却因为被打得遍体鳞伤,咬着唇不吭一声,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原以为老太太会出面,谁知道她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四夫人可真是一点儿情也没有留,只能这么硬生生的承受着。
她自己也是学医的,知道自己这身伤,恐怕得花好一段时间才能够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