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试试再说!”饶是孟溪月胆大粗线条,此刻也禁不住满身爬起鸡皮疙瘩。使劲跺跺脚给自己壮胆,接着按照听来的做法呸呸在掌心吐了几口唾沫,正要往脸上擦的时候,突然背后伸出两只手,将她的手腕牢牢攥住。
“鬼啊!”被这突然出现的手吓了一跳,孟溪月惨嚎出声。
“鬼你个头啊,大半夜穿一身白在这里晃来晃去,你才更像鬼呢。”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立刻让孟溪月的鬼号声消失无踪。
“你是……拓跋苍?”虽然声音和拓跋涵一模一样,但是孟溪月还是从那语调中带着的戏谑和无奈中轻易辨出他的身份。
“没错,正是本王。”见孟溪月认出他,拓跋苍的声音中明显多了几分欣喜。两只手松开,手臂却依然松松悬在孟溪月身侧,将她围绕在他的气息中。
双手得了自由,孟溪月立刻转身,双手紧紧抓着拓跋苍的衣领,惊喜道:“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溜出来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皱着眉歪着嘴,拓跋苍将孟溪月的手从衣领上掰开,故作嫌弃地埋怨道:“别在本王衣服上你的黑手。还有,什么叫溜出来的?把本王说得好像只耗子一样。至于本王为什么会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你?”
“关我什么事?”看到拓跋苍在这里,孟溪月烦躁的心情好了许多。凶悍的本性立刻露了出来,冲着他叉腰怒道。
“本王正在观景台上赏月饮酒,刚刚许下心愿求上苍赐一个相伴一生的红颜知己,哪知低头便看到你在花园中摇来晃去。你说,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所以本王毫不犹豫便跑来找你,以不负这良辰美景。小月儿,时辰不早,我们就在这里歇了吧!”说完双臂一拢,立刻将孟溪月结结实实抱在怀里。接着低下头来,便向着那嫣然红唇吻去。
“滚开!”扬起手掌将那凑过来的大脸拍飞,孟溪月挣脱开拓跋苍的钳制,接着上前拳脚相加,把他打得抱头鼠窜。
“别……别打了。”拓跋苍抱着脑袋一边躲一边喊:“再打就把侍卫招来了!”
这一句极其管用,孟溪月刚刚抬起一脚将拓跋苍踹得趴下,正欲“大开杀戒”之时,听到这一嗓子,顿时收了拳脚。心中暗恼不已:为什么每次一对上这个不着调的货,就会误了正事?
“以后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咬牙切齿丢下一句话,孟溪月转身便走,刚刚迈了两步,忽然又停住转身走了回来。
“你你你,你还想干什么?想要飞礼本王吗?”见孟溪月折返,拓跋苍满面惊恐,忽地脸色一变娇羞不已。“来吧,不过快点,天气凉,别冻坏了人家。”
说着竟然伸手拉开腰带,忸怩着开始脱衣服。
“你个白痴!谁要飞礼你?!”被拓跋苍气得哆嗦,孟溪月上前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腿上。“我是要问你,西门在哪里?”
“小月儿是想要和本王私奔吗?太好了!不过此事不可鲁莽,等本王回去收拾些行李盘缠咱们再走!”拓跋苍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趁着孟溪月不备又将她搂进怀里,低头笑道:“不过走之前,先给一个香吻鼓励一下吧。”
“吻你个头啊!”孟溪月已经被这个男人气得口不择言了,“快点带我去西门!”
“好。”出乎预料,拓跋苍这次的回答极为爽快,将已经准备好严刑逼供的孟溪月闪了个踉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问道:“你说什么?”
“本王说好。”满是耐心的笑眯眯重复一遍,拓跋苍伸手拉起孟溪月的柔荑,悦耳的声音中满是深情。“只要是小月儿想去的地方,天涯海角本王都愿意带你去。”
不知道是被这动听的声音吸引,还是被这美好的誓言迷惑,孟溪月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拓跋苍完美的侧脸,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像是感觉到了孟溪月的凝视,拓跋苍恰在此时低头向她看来。二人视线相对,就这样凝视着彼此。
“好,我们走吧。”觉察到自己的反常,孟溪月迅速低头移开视线,催促着拓跋苍。
轻叹一声,拓跋苍俯身将孟溪月抱起,柔声道:“好,走吧。”话音未落,人已经腾空而起。
窝在拓跋苍怀中,孟溪月心中暗赞:这个男人虽然武功不济,可是轻功确实比她要强上许多。随着耳边风声响动,二人已经行出好远。
“到了。”悄无声息地落在一处隐秘之地,拓跋苍依依不舍地放下孟溪月,在她耳边轻声道:“前面就是西门。”
他的呼吸吹拂在耳边,引得孟溪月心中又是莫名的悸动。刻意忽视这种感觉,她细细打量着前方不远处的情形。
高大巍峨的朱红大门前,左右分列着两对戴盔披甲的带刀侍卫。虽然已是夜半,却依然精神抖擞,鹰眼如梭,目光炯炯。
“你想要从这里出去,是不可能的。”身边拓跋苍轻声开口:“所以,你没有办法去救那个男人。”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救人?”孟溪月一惊,侧头看着拓跋苍。
“本王说过,已经把你放在这里了。”拓跋苍说着,拉起孟溪月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戏谑的表情变得认真。“你在本王心里。所以你想做什么,本王都知道。”
说着,拓跋苍苦涩一笑:“可惜,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别的男人。纵然如此,本王依然带你过来。因为本王知道,以你的性子,不到无路可走,便绝不会死心。”
“他不是为了见我而来的,我救他也不是你想的那个缘故。”见拓跋苍失落的样子,孟溪月急忙解释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急从何而来,只是不愿让他误解她与段子息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