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似乎还是有哪里怪怪的,但在形势比人强之下,张月鹿又替自己默哀了几秒后,再度面对似是瞬间就黑化了的殷锐,她只能选择去哄他。
“你别这样凶嘛,都要吓到我了。”
说完,眼眶一红,顺带冒点泪花,示意她所言绝非虚假。
但她都这样了,这个男人还是无动于衷,实在是冷酷得厉害。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胡搅蛮缠地直接哭给他看。
“呜呜,你欺负人,你太坏啦。”
透明的泪珠,跟水晶似地滴滴滑落的时候,男人那阴郁的表情,总算是有些松动。
她一看有戏,就哭得更加伤心了,最后狠狠心,干脆“自投罗网”,自己往他怀里扑,并且主动抱住了他,嘤嘤嘤了起来。
他的身子,明显就僵硬了。几秒钟后,大掌也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脑顶。
这一看,就是有所触动了。她自然再接再厉,抓住那乍然一现的灵光,呜呜着。
“我一个女孩子,这么主动地向你那个,你干嘛要说出来啊,我不要脸的吗?呜呜,你知道就好了嘛,干嘛说得这么明白?你这样,让我这张脸往哪里放啊?呜呜,简直是羞死人了。你太坏了,得了大便宜,还凶我!”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害羞了啊!
他一下收了阴戾,抱紧了她,呵呵笑了起来。
低沉的笑声中透着的那股志得意满,实在是让她内心凄凉成风。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亏呢?为什么像是在做赔本生意呢?”
识海中,无人回应。
小七?
噢,小七它不敢冒头,再次装死中。
其实,她此刻的情绪,也并非只有凄凉。
男人抱着她,那股好闻的青草香,一直在往她的鼻子里钻,搞得她闻到之后,其实真的是又有别扭,又有羞涩。
他又很亲密地搂着她,大掌还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瓜。
宛若诱哄,怪温柔的。
哄得她这心里,悄悄起了点甜,也壮大了胆,重新起了念头。
“你能和我玩个游戏吗?”
“嗯?”
这态度似乎是在等着她继续往下说,算是默许。她立刻推开他,刻意和他拉开了距离。
见他略略灼热的目光一直围着她打转,她莫名地有点羞涩,但还是清了一声嗓子,伸出了葱白的小手,略略下垂着,做出了一副贵族大小姐的样子。
“呐,我们玩一个行吻手礼的游戏。你一会儿朝我走过来,走近了,就弯腰,一手抓住我的手,轻轻亲吻我的指尖,再喊我一声‘殿下’,可以吗?”
吻手礼?殿下?
他一下就想到了西欧的皇室们。
这小女人是外国文学看多了吧?在现在的形势下,她敢如此,可真是胆大。但是她如此冲他祈求,将自己不能示人的一面展示给他看,又未尝不是在说明,他对她来说,是特殊的。
这样的想法,让他的心中滑过愉悦。
“可以。”
“那就开始吧。”她立刻欢喜,挺了挺小腰板,满含期待地看向了他。
说也奇怪,按说这人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哪怕因为某些原因见过世面,可当他神色淡漠,眼透凉薄,似乎是这世间万事万物,根本就不值得被他给放在心上地冲她走过来的样子,却比原身见过的任何一位城里人都要来的自信、高贵。
也恍若是天生的贵族。
难道,这也是标记带来的影响?
她忍不住如此猜测,心跳略微有些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