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到底怎么回事?”姜芙问着话,脚下不停,直接进了屋子。
张嬷嬷快速地说完事情经过,便见姜芙脸色有些难看,本想再说几句,却惧于姜芙的气势呐呐住了嘴,再不敢评说一二。
屋里只有哭着伏在榻上的孟氏一人,姜芙便让心腹在门外守着,这才上前。
“母亲,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平妻的事不是放下暂且不谈了吗?怎的又闹出妾室敬茶的事情来?”
前阵子才得了消息,父亲宁远伯领回一妇人,闹着要抬做平妻。她使人递了消息,先拖着,能拖上一时是一时,后又亲自回府与母亲商量对策。待得亲弟姜蕴今年高中,这事自然会不了了之。
便是宁远伯强要为之,那时老夫人为了家族前程也会出面以更强硬的手段制止。
宁远伯身为勋贵,却只能领着一份六品闲职,老夫人周氏最大的心愿便是让府上由武转文改换门楣,到时候为了姜蕴的前程,老夫人也绝不会由着他胡闹。
这些,姜芙都已经掰碎了揉烂了一点一点讲给母亲孟氏听,当时答应的好好的,怎的一回头就变了?
看着孟氏痛哭的样子,姜芙叹息道:“母亲,可是见父亲宠爱那赵氏心中不忿?”
见孟氏哭泣的动作一顿,姜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还记得母亲曾教导我,莫把心思放在男女之事上,生下嫡子,将中馈牢牢攥在手心里比什么都强。只要自己不出错,任他多少个妾室姨娘都不过是个摆设。怎的到头来母亲自己忘了?”
姜芙这样说不过是提醒罢了,能有什么不明白的。父亲宁远伯不好女色,与母亲成亲至今不过一个由通房提上来的妾室慧姨娘,便是这慧姨娘也几乎形同虚设。
虽说宁远伯挂着个闲差,却每日老老实实上值点卯,虽爱玩些,也不过是逗鸟跑马的爱好,秦楼楚馆从来不去。
这近乎守着一个人的日子,临到老冒出来个“真爱”,可不就心里气不过了。
“以母亲的行事,便是心中有怨也不会出这先斩后奏的昏招,想来又是妹妹的主意吧。”
“没……蓉儿不过是……是……”
孟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像样的理由来。
姜芙无奈,母亲孟氏虽有些小心眼儿但大面上都过得去,也不是个有歪主意的人。
弟弟姜蕴更是被教导的一板一眼,只这个妹妹,人说不上坏,却有些小心思,长大后更是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手段,时不时出些昏招。
“妹妹也及笄了,母亲可给她相看了人家?”
姜芙知道孟氏宠爱姜蓉,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故并不会多评价些什么,免得惹得孟氏气愤伤心,再伤了母女和气,转而说起姜蓉的婚事。
“你妹妹还小,不急,慢慢相看就是。”孟氏收了眼泪,深吸一口气,缓着情绪。
“也是,到底是终身大事,慢慢挑着才是正理。听说宫里放出一批到了年纪的宫女嬷嬷,母亲看着可要给妹妹请一个?”姜芙再次提议道。
她希望母亲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有些话便是亲母女,但她出嫁了,就不好直说。
前日妾室给自己请安时很提了一句姜蓉跟着昭王褚惇跑马的事。
这样的消息她都没有听到,却不知那身为妾室的卫氏从何听来,说的有鼻子有眼,就连时间地点都扯的清清楚楚。
空穴不来风,若不是有些什么,便是传也传不出这般详细的事情。
昭王褚惇为继后陈氏所出,当今圣上共有四子,太子褚惟为元后嫡长子,元后崩逝,今上立贵妃陈氏为后,陈氏为兵部尚书嫡女,原二皇子昭王则一跃成为嫡子。